掉我。
看來他不是招鬼體質呢。
樂觀地想著,我看到天光微明,月落日升,新的一天已經來臨。
楚應予騎上快馬還在趕路,他幾乎不停歇,宛如上了發條的機器,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我不知道天居山距離桃花村有多遠,可既然是魔教的地盤,應該不是什麼好進去的地方。
三天兩夜的極限趕路,楚應予可以說是不眠不休。
在一個春光明媚的早晨,他來到了天居山腳下,玄陰教的核心位置是通過一線天的峽穀,然後進入內部的。
天居山三麵臨崖,一麵是一線天,確實是個好位置。
可以不從大門進,比如從山林野道突擊,隻要不迷路,不怕猛獸、陷阱、陣法,就能不走正門。
懸浮在高空俯瞰這地形,我看到了平靜如鏡的天藍色池水,被群峰環抱,靜謐又神秘。然而在這四周,身著統一服飾的人站崗放哨,持刀拿劍,一看就是守護在天池邊上的。
得到了這麼多信息,可我又無法傳達給楚應予。
也不知道他以前和魔教交過手沒有,我有些擔心啊。
其實我的屍體都涼了,幹嘛還要找寒冰玉呢,活著不珍惜,死了又何必做出這些樣子。
這恐怕是為了尋求自己內心上的寧靜吧,不這麼做,不留下我的屍體,他可能心裏過意不去。
楚應予顯然不打算從大門走,繞過正門就往幽深的山林中衝去。天池,肯定是在山頂上,他打算獨闖。
少年如燕雀般輕掠而過,不留任何痕跡,甚至觸發不了機關。
衣袂刮落的樹葉還未墜下,他已然踏出數十米之遠。
他急不可待地去尋找上山的近道,半山腰上喧鬧的瀑布水潭裏傳出破水聲。
這並不像魚兒跳躍的聲音,而是什麼大型東西從水裏猛地冒出。
經過瀑布潭水的楚應予剛一落下`身形,水中躍起的身影迅疾發射出數枚暗器。
我下意識地飛撲過去擋,結果暗器全部穿過我的身體,擋了個寂寞。
不對啊!我幹嘛要給他擋暗器!
淩空飛旋翻轉,以手撐地的楚應予趴伏在岸邊,手中已然握緊鐵針。
我看向水邊,爬上岸的兩人是一男一女,渾身濕透地互相攙扶著。血水剛暈染開,其中的女人嘴角染血,咳嗽著又噴出一灘濃稠的血液。
等我靠近了,看清這二人的樣子後,我驚得螺旋升天。
張珊和她的師弟!這是何等的緣分!
因為張珊的名字實在太好記了,所以我記得很牢固,她師弟的名字我倒是忘記了,好像也挺好聽的吧?但沒有烏雲染好聽!
張珊看著沒有外傷,但她麵如金紙,咳得像是要把肺給吐出來。抱著她的漂亮師弟心急如焚,完全沒有初見時諷刺我的討厭勁兒。
楚應予的鐵針已經對準了張珊的咽喉,我在邊上想勸,但這無濟於事。
張珊氣喘籲籲,躺在師弟的懷裏,看著不速之客,驚駭之中問了出口,“楚應予?你為什麼在天居山?”
“寒冰玉。”言簡意賅的某人。
“原來不是執行任務嗎?”呢喃著,張珊捂著胸口,又是一口血噴出。
師弟讓她閉嘴休息,點了她幾處穴道,擦幹淨嘴角的血沫後,看向了一幅要殺人越貨的殺手。
“寒冰玉是我教守護的聖物,在天池地洞深處,隻有水性極好之人才能取出,而且沒有教主令牌,無人能去往天池。就算你武功高強,能對付幾百人嗎,楚應予。”
沒有理睬對方,楚應予轉身要去山頂的天池。
“你急著要寒冰玉,無非是想要屍身不腐,鮮活如初。就算你有能耐殺幾百幾千人,你又如何下得百米深的天池,去錯綜複雜的水底洞穴尋找寒冰玉,說不定等你拿著東西回去,屍體早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