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和楚應予去了成衣鋪拿喜服,試穿了一下很合身,一身紅衣的少年真是俊美極了,我花癡地繞著他周圍看,像來福晃尾巴那樣。
拉住我的手腕,捧著我的臉揉了兩下,差點在老板店子裏秀恩愛,我連忙捂住他的嘴,“回家再親熱,結了賬再買壺酒,交杯酒可不能少。”
脫了喜服放竹簍裏,讓楚應予背著,我拉著他去打了半斤清酒。
“你酒量怎麼樣?”印象中是沒看過他喝酒的,我好奇地問。
“很少喝,不知道。”
“你們殺手裏有沒有特別愛喝酒的。”
“有,嗜酒如命,不喝酒反而動不了手。”
“真神奇。”
“你呢,酒量如何。”
我在腦子裏想了下自己的酒量,白酒一瓶紅酒兩瓶,啤酒兩箱,和朋友聚會很少醉過,過年喝趴過不少長輩。
“酒量還可以?今晚試試,小楚弟弟。”我笑著點了點他心口。
揉著被我戳過的部位,楚應予呆了幾秒,臉上慢慢蒸出淺紅來。
因為不是趕集日,村子街上沒那樣熱鬧,甚至說得上是冷清的。隻有常開的店鋪在營業,稍微逛了下,我就想牽著他回去,但他忽然抽回了自己的手,努力握著拳頭。
雖然有些莫名,可我並沒有放在心上,隻以為不方便牽。
直到進院子時,看到楚應予眉頭蹙起,麵色有些白,我立即問道:“怎麼了?身體很痛?”
“我可以成親。”
“我沒說不成親,你別緊張嘛。”
他匆忙瞥我一眼,沒有回應,好像是不想在大喜的日子讓我憂心。
“你去休息,我做飯,然後簡單拜堂就算過了禮好不好?”
“我……”
“不用你幫忙,休息!”
楚應予父母的牌位還是他自己用木樁子削好刻出來的,沒有描金塗漆,但也算是規矩。
我將堂屋收拾幹淨,擺上大方桌,牌位和香火供上後,又在桌前放了兩個蒲團。
晚飯後我催促著楚應予去換衣服,他背對著我,沒讓我看到他的神色。我問他是不是又不舒服了,他說是的,但再疼也想繼續拜堂。
他都忍到這份上了,當然要接著來了。
他總覺得我可能會跑,他根本就沒有一刻放鬆下來過,一直緊繃著,卻還要在我麵前裝得正常。
我已經分不清是蠱毒影響了他,還是兩相結合,成就了現在這個矛盾脆弱的他。
越硬的刀越脆,因為沒有韌性。
對著梳妝鏡整理好自己,蓋上紅蓋頭,我謹慎地盯著地麵,走到堂內。
視野裏出現了靴子的一角,我伸手摸到楚應予的袖子,緊張又有些羞澀,輕聲叮囑:“拜堂以後才準掀開蓋頭哦,然後再喝交杯酒。”
“……”
他沒有回應我。
心裏有點納悶,忍不住想掀開蓋頭偷瞄一眼,可我還是止住了這種小心思。
“汪汪汪!”
院子裏的來福一反常態地衝進堂屋,對著我們一頓狂吠,焦躁地好像餓了三天一樣。
我用手驅趕了兩下,“乖啦,一邊去。”
可能是楚應予也瞪它了,來福壓著嗓子發出害怕警告的嗚嗚聲,它追著自己的尾巴咬了幾圈,結果還是衝著我們吠。
透過蓋頭的縫隙,我看到楚應予將來福拎出去了,然後關上了大門。
紅燭被窗外的夜風刮得晃動,光熄滅的瞬間,屋子裏暗了下去,可馬上又明亮起來。
我們沒有說話,屋子裏很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