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的大門,走出這個令她傷心難堪的是非之地,離開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冷漠仙君。
長長的身影在雪白的地麵上黑白分明,嬌弱的身骨卻顯得十分倔強決絕,她這一走,便再也不曾回頭。
“從此以後,卿衣與你永世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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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衣、卿衣!別走!”
清早,寧譫從噩夢中醒來,伸手摸向上方,卻隻摸到了一把空氣。
他急促地呼吸了幾口氣,這才察覺身上已被冷汗淋濕。
原來是夢?可是這夢境為何那麼真實,特別是當白卿衣轉身走出天雲仙宮大門的那一瞬間,他這心裏的痛和當日竟是一模一樣的……
他無時無刻不在咒罵自己,為何當初沒有在她離開時一把拉住她?為何那時不能順從自己的心意,將她擁入懷抱?為何一定要固執地堅持著那條所謂的“道”,而摒棄心中所有的感情和欲念?
這份悔意,最終還是化作了心魔,一點點蠶食侵吞著他的道心。待他看到白卿衣香消玉殞的那一瞬間,心魔無限放大,道心險些崩潰……
何為道?
師尊有雲:道者,天下萬物之矩,榮損興衰之則;道者,修行之準、`
“第一招……”
“第二招……”
“第三招……”
“不錯,隻不過……”寧譫抬手握住白卿衣纖細的胳膊,誰料白卿衣像是渾身觸電了似的,“啊”的叫了一聲,身子反應極快地跳到了一旁。
寧譫:……
白卿衣:……
糟了,自己表現得好像有點太敏[gǎn],不知會不會惹得師尊大人不快?
但是她就是不想碰觸他,也不想被他碰到。仿佛身心都牢牢地記住了眼前這個無心無情,傷她至深的男人,對他本能地生出了一股戒備之心,和抵觸的情緒。
寧譫的劍在空中劃了個圈,然後十分自然地落入劍鞘,那張平靜至極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
“《九玄劍法》共有九式,每一式皆有九招,若能學成,便能成為世間屈指可數的劍術大家。你且先學這一式吧。”教完第一式,寧譫又道:“這套劍法十分繁瑣,你若有空閑,最好日日來此處,與我對練。”
啊?要天天這麼尷尬地麵對師尊?白卿衣頓時傻了眼,百般不樂意,流露出一絲為難的神情。
她明明恨不得躲他躲得遠遠的!
寧譫蹙眉,手指不自然地蜷縮了起來,想了又想,他終是改口道:“這套劍法你丁師兄也會,你若嫌我這裏遠,平日也可與他切磋切磋。”
丁師兄也會?聽了這話,白卿衣頓時就來了精神,神采奕奕,和方才的表現判若兩人。
寧譫的臉瞬間就有點僵直。
她對自己如此抵觸,如此設防,卻對那個“丁師兄”十分有興趣?
那個“丁師兄”不過是他偽造的一個人物吧,有什麼好的?怎能與他本尊相提並論!
(╯‵□′)╯︵┻━┻
“咳咳,不過……”寧譫冷著臉道,“所以若有疑惑,還是來我這裏,自有我來為你解惑。”
“多謝師尊!”白卿衣持劍行禮,十分客氣,“那今日徒兒便先告退了,師尊也請好好休息。”
“……”寧譫想挽留,可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隻得擺了擺手,親自把白卿衣送出了樓閣,目送她走了好遠。
望著夕陽餘暉映照下的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他忍不住將方才碰觸過對方的手輕輕放在鼻尖下,仔細嗅了嗅。
其實或許手上根本沒沾染上什麼味道,但他卻總覺得有股若有似無、十分悅人的清香,纏繞在鼻尖、心間。
大概,他早已中了一種名為“卿衣”的毒,且已毒入肺腑,無可救藥,一心想把她拴在自己的身邊。
可惜,她卻離他越來越遠……
第二天,白卿衣起了個早,在小廚房裏忙來忙去,弄出一籠又一籠的早點來。
沒過多久,戴著人皮麵具的寧譫便出現在了靈田上,手裏拎著從附近山林裏打來了一對兒野鴨。
“丁師兄,早!”白卿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