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來曆不凡,能力大小不等,家裏有權有勢,隻當實習是個過場,不怎麼認真聽主任坐診,小聲地八卦。

“你聽說了嗎,咱們任主任盜了溫岄的報告發在醫學報刊上,署名是自己的。”

“聽說了,他們A大的,屁大點事兒弄得滿學校皆知。”

“誰知道是不是溫岄自個兒捅出去的。”

“發生這種事,他還能心平氣和呆在這裏?”

“據說是任宏逸拿身份壓著他,溫岄沒辦法。”

病房裏隻有四位病人,雜音很少,那些八卦難免落在溫岄的耳朵裏。

他臉上的溫笑一直掛著從不改變分毫,瞧著完全不受影響。

上午的例行檢查結束,溫岄回辦公室寫報告,他對著報告發呆,姚書瑜什麼時候到了,都不清楚。

姚書瑜一席白裙,披散著長發,臉上掛著溫岄同款笑容,“他們說今天食堂人很多你沒有去,我想著給你送點吃的。”

她說話自然,那天與溫岄發生的衝突仿佛根本不存在。

溫岄看也沒看她,“不用,拿走。”

姚書瑜恍若未聞,替溫岄把桌麵全收拾好。

溫岄的桌麵很幹淨,隻有幾隻剛用過沒裝進筆帽的筆和沒動過的報告。

姚書瑜替他整理琢磨,自然而然瞧見了報告,側頭看向溫岄。

醫院的事她不可能不清楚,“溫岄,如果可以,我——”

溫岄的臉色未變,淡薄,歪斜在椅子中,神色飄忽心裏不知想些什麼,“不需要,我說了,我有喜歡的人。”

姚書瑜把白色的手提袋放在溫岄麵前,“是她嗎?”

溫岄感應到什麼,猛地從姚書瑜手裏搶走。

“說是叫露露的人送給你的。”

溫岄此刻聽不見任何話,他翻開袋子,露露曾經送給他的奶茶,他們曾經說過要一起去吃的點心,一束溫岄從前送過的花,一隻金色的鋼筆,還有一份信。

拆開信,上麵寫著一句話:“溫岄,許多事不必太勉強,祝願你永遠開心。”

是一封不辭而別信。

溫岄翻找著手機,從來有條理的他,腦子一片混亂,手機放在桌上還得姚書瑜提醒才見著。

手機的好幾條信息,在他上午問診時早悄然告訴了她的離別。

手不聽話得抖動著,按鍵仿佛與他鬧著玩兒,總也打不出一句正常的話,

舔瓶蓋的露露頭像全黑,發送的信息再也收不到回複。

溫岄經曆過許多痛苦的事,放棄喜歡的專業改為數學,被分配到不起眼的科室壓著轉不出,他的主任拿著他的報告發表,所有事情他能夠默默消化。

不能從事數學研究,學醫也可以,現在他的科室已經是心內科,醫院內數一數二的好科室,至於報告他別無他法,靜待時機,一切他能夠解決,從不過分陷入困境。

唯獨露露的消失。

她的出現是場意外,來無影,正如她的消失去無蹤。

溫岄呆坐了很久,久到姚書瑜離開辦公室進入值班同事完全不知。

他默不作聲,把露露給他的所有東西一一放回袋子中,走出辦公室。

路過與他相識的護士和他打招呼,見他一臉鬱色,縮著脖子不敢出聲。

……

結束漫長的綜藝錄製,禾易終於能夠摸到手機,他疲倦地點開最近常用的軟件,有信息。

來不及點開看,嘴角已蔓延開,她果然有在想我。

閃光燈一亮,禾易本能收回表情露出他在鏡頭麵前一貫的桀驁,

攝影師遺憾地道:“差一點,Leo,能不能別那麼冷酷,你才十八歲,給你粉絲看些溫馨一點的圖片,他們肯定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