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間,外麵還在落雨,打在透明的玻璃窗上濺起一個個小小的水花,她坐在窗前的書桌上寫作業,光線有些暗,又去拉燈,還是那種葫蘆形的白熾燈,燈光是紅紅的,屋子裏頓時就像暖和起來,從作業本底下抽出一張紙開始畫素描。
雨點敲打著窗戶,勾勒出輪廓,微濕的頭發黏在額頭上,嘴角過分硬,卻怎麼也記不起眼睛是什麼樣子,咬著筆頭苦苦思考卻怎麼也下不了筆,屋外飄來一陣香味,一下子就聞出來了,鯽魚湯的香味。
“然然,來吃飯了,今天燒了豆腐鯽魚湯。”奶奶在屋外喊。
這樣的下雨天,路邊上很多賣小鯽魚的,很便宜,奶奶總會買很多回煲湯喝。
她立刻忘了素描的事,扔下筆就跑了出去,跑出去還不忘關燈……
“然然,然然,起來吃點東西。”
誰這麼溫柔地一聲一聲地喚她?
默然睜開眼睛,眼前是一張放大的英俊的麵孔,看她醒了微微笑了起來,真好看。
“現在幾點了?”窗簾拉上了,屋裏亮著燈。
“已經下午五點了,你早上吃了藥就開始睡,起來吃點東西。”蕭沛然的聲音像哄小孩子,又伸手試她額頭上的溫度,“燒也退了。”
“咦,你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默然聞到一股香味,真的是魚湯。
“職務之便。”蕭沛然笑著拿衣服給她套上。
洗漱完了,默然拖了一雙男式拖鞋出來了,她自己的拖鞋在臥室裏,洗漱間裏隻有一雙蕭沛然的拖鞋。
蕭沛然坐在桌邊等她,笑著說:“過來吃飯。”
說到吃飯,默然聽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桌上飯菜的香味也就讓她由不情願變成很情願了。
蕭沛然做了糖醋排骨,素三鮮,還有一鍋雪白的香噴噴的魚湯,默然倒是真的餓了,伸筷子就夾了一塊排骨,啃完了又去夾,正在盛湯的蕭沛然放下湯碗一筷子打了過去:“不許吃,吃素菜。”
默然憋著嘴看他,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許我吃,那你做了做什麼的?”
蕭沛然無視她的控訴,慢悠悠地盛湯,慢悠悠地說:“給我自己吃的。”
默然憤然地端起麵前的湯碗就喝了一口,燙得含在嘴裏就往衛生間跑。
蕭沛然馬上起身倒了杯冰水給她:“毛毛躁躁的。”
默然含了口冰水不好說話,隻能瞪著他。蕭沛然笑眯眯地看著她,覺得這樣真好。
吃了飯又吃了藥,默然突然覺得無所事事,十分的清閑,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清閑了,已經睡了一天,也不困。
她閑來沒事就坐在地板上翻碟片,幾乎全是時裝雜誌,牒也是有的,仍是各大服裝展的。還是蕭沛然去自己屋子裏拿了碟片過來,就看見她坐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