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寢房。”大半的人異口同聲道。

“但我不是在自己床上醒來的。”有人道。

“我也不是。”

“我也不是。”

……

“我在廚房幹活,不知怎的就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也是在廚房。”有人答道。

掌櫃問了一圈,睡覺了的二十人隻有一兩人是在自己床上醒來的,其他的都不是在自己床上醒來。

還有幾個還在幹活沒睡的,幹著幹著不知怎麽的就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都是在自己幹活的地方醒來的。

這事實在荒謬,但又問不出什麽所以然,也搞不懂是為什麽。

麵對困境,掌櫃想了下吩咐道:“昨夜之事不可張揚。去,大家分頭去各間客房、倉庫裏看看有沒有什麽異樣;再清點一下店裏的物品,可有損失。”

結果清點一圈下來,客棧裏的樣子與他們睡前基本沒什麽兩樣,除了酒窖裏打碎了一缸酒,客棧裏也沒有任何物品丟失。

除此而外,就是睡前原本入住的客人都不在了,有的需要補交房費的沒有交。

掌櫃的見事情實在摸不著頭腦,客棧也沒有太大損失,就讓夥計把客棧的食物驗了一驗,沒有被投毒,那便即刻重新開門。

這會天色已晚,早過了晚膳的時間,沒什麽人再來用晚膳;因為又一腳過了戌時,城門已關,外來之人要想住店,也早去了別家。

月和縣最好的四洲客棧,以往比誰家生意都好的四洲客棧在大年初二這晚格外冷清。隻有個別去了別家客棧已經住滿的客人折回來,又順口問了一句。

得知現在營業,欣喜道:“哎,你們家現在住人了?”

掌櫃估計是白日之事鬧的,陪笑道:“我們客棧開門做生意,當然住人了。”

客人道:“我酉時來過,你們夥計很是不耐煩的打發我走,說是客棧已經被貴人包下了,今夜不住人。要不是悅客客棧已經住滿了,旁的店我又看不上,我是不會再來你這小店的。”

掌櫃不知自己昏睡的那段時間竟然有人替他趕客,但此事莫名其妙,不足為外人道也,又不能辯駁,隻得一直賠笑解釋。還說給他房費減半賠罪。

那客人這才心花怒放。

掌櫃還親自送客人上樓,路上佯裝無意地問:“不知今日是幾時?”

客人一臉奇怪地看著他:“今兒初二啊,你做客棧的不知?外麵鍾樓的鼓聲又響了,想來現在已經是亥時。”

掌櫃“哦哦”應聲。

他實在有些難以理解,為何他們整個客棧的人,都一覺從初一晚上睡到初二戌時才醒來,

送了客人上樓,樓下大堂開始有幾個零星的客人的前來吃宵夜。綢緞莊的章老板打烊後又過來宵夜,問起劉二回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