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又都:“既然如此,法無禁止即可,父皇又何必在乎他的身份。”
皇帝想想也有理:“也罷,那就開始吧。”
範世達那邊的人卻不幹了,說是沒有雙兒出任仵作的先例。寧王笑道:“武丁王後婦好身為女子不也一樣帶兵出征大勝而歸。範尚書何必拘泥於性別。”
督察禦史覺得寧王找了個雙兒來驗屍倒是稀奇,如果這個雙兒要是能驗出死因,那到更是奇事件,便幫了兩句腔:“範尚書,既然法無禁止,便無不可。你此前不是擔心屍體放壞了驗不出結果,再這麽耽擱下去。怕是真驗不出什麽結果了。”
“再說你讓人回衙門叫的仵作也還沒來,既是如此,這會功夫我們不妨聽這雙兒說上幾句。”
範世達爭辯無望,隻得作罷。
寶座龐大額大太監得了皇帝的旨意,拉長聲調:“驗屍——”
許小圓伸手揭開蓋著十九夫人的裹屍布,一股血腥味在大殿傳開。
因著隆冬,屍體沒怎麽腐敗,但因許小圓此前解剖屍體,把整個人都切開了。先前蓋著裹屍布的時候到不覺得,如今裹屍布揭開,血腥味便散了出來。
擔架上的十九夫人不說不說一塊一塊的,也早沒了人樣。
許小圓戴好手套,一塊一塊地拿起妾妃的肉塊介紹屍檢情況,分析死因。朝堂上一大半大臣看著那堆肉都吐了,哪裏還有多餘的精力聽他分析什麽死因。
身為九五之尊的皇帝即便坐得高,離得遠,視覺和味覺衝擊都沒有那麽強烈,卻也忍不住抬起袖子遮擋眼前的視線。
他還是太輕率了,竟然同意讓五兒把屍體抬到大殿驗屍。
太子見到這一幕,更是臉色煞白,還沒走出大殿就在一處角落裏使勁嘔吐起來。就連一向冷靜自持的瑞王也不由眼神複雜地看了許小圓一眼。
許小圓手裏拿著一把解剖刀,眼神十分無辜地看著他們。
範世達饒是做了那麽多年的刑部尚書,見到這一幕也不由得犯惡心,他是忍了又忍才沒嘔吐出來。
“你,你,怎的把人切成這樣!”範世達朝許小圓喝道。
許小圓被嚇得朝寧王身後躲了躲,探出頭來辯解:“不剖開怎麽驗得明白死因。”
雖然許小圓平日裏害怕寧王那個陰晴不定的家夥,但是在這大殿上,這個陰晴不定的寧王卻是他唯一熟悉的人。難得寧王這次沒有趕他,一隻手好像還無意識地護了他一把。
督察禦史看著擔架上那一堆肉塊,幾十年的刑獄生涯讓他硬生生忍住了本能的惡心反應。他走進細看了那堆屍塊,不管驗屍技術怎麽樣,光憑這份膽量,他就不由得對眼前這個小雙兒另眼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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