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注視著秦端文靜秀美的眉眼, 林緒情不自禁地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穿上衣服起身下床了。

林緒到廚房去煮了一杯蜂蜜牛奶,怕秦端醒了之後難受, 還燉了瘦肉粥——當時在秦端老家時的待遇, 現在又回到秦端身上去了。

其實他沒有想到秦端會說出那句話。

林緒想, 學長大概是自己查到了那個問題的答案, 甚至明白了一些更深、更隱晦的東西,不舍得讓他承受, 所以才那樣說。

想到這裏, 他的心不由軟成了棉花糖,甜意一絲一縷地往皮肉和骨頭縫裏滲。

秦端是九點多才醒的,剛睜開眼的時候他還有點茫然, 可是腰部往下的酸脹感非常有存在感地提醒了他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林緒……

秦端的腦海裏隻有到中途的印象, 後來就陷入了一種奇怪又混沌的狀態,至於什麼時候結束的, 他有點記不太清了。

最後他整個人軟的像一灘水, 化在柔軟的被褥上, 撈都撈不起來。

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但是嗓子還是莫名其妙地啞了。

林緒小心翼翼端著一碗粥從外麵走進來,看到秦端睜開眼,馬上走到他身邊, 輕手輕腳將人攏在懷裏,低聲問:“哪裏難受嗎?”

秦端臉上有點疲倦的神色,麵色蒼白中透著一點隱約的粉,他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林緒將溫熱的蜂蜜牛奶遞給他:“先喝點牛奶,我煮了一點粥,你想喝的話就喝一點。”

秦端“嗯”了聲,喉結滾動兩下,將那杯甜度適宜的牛奶喝完,又喝了半碗蔬菜瘦肉粥,感覺嗓子好多了,才輕聲開口:“我沒事。”

還是能聽出明顯的低啞。

林緒知道他昨天……有點過了。

可他平時真的很難見到秦端那樣依賴他的模樣,好像行將溺斃的海水裏的人緊

緊抓住浮木,無論將他帶去哪裏。

在短暫回味過那令人指尖酥|麻的感覺之後,林緒又默默反思了一下自己。

林緒本人的理論基礎非常豐富,但是實踐經驗完全為零,雖然昨天晚上已經努力在學以致用了……但是好像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主要是忽然一時興起,該準備的東西都沒有準備,“代替品”的效果沒有那麼好。

反正絕不是“技術不過關”的鍋。

林緒吸了一口氣,準備說點兒什麼。

可能是吃了點東西的緣故,秦端的眼尾紅的沒有那樣明顯了,臉頰也泛著淡淡的粉色。

要說多難受,那倒也沒有,林緒昨天晚上連夜出去給他買藥回來的,除了腰部有點不適,其他的其實都還好,起碼在秦端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

秦端感覺到林緒的目光一直黏膩地落在他身上,於是抬起眼看著他。

“那個,我昨天可能做的不太好,”林緒主動移開目光,語氣有點別別扭扭地說:“……我還有進步空間的。”

——林緒向來沒皮沒臉,想看他“不好意思”一次就跟做夢差不多,秦端難得能從他的臉上看到可疑的類似羞澀的神情。

秦端不由失笑:“沒關係。”

林緒忍不住道:“真的很差嗎?”

秦端垂下眼去想了想,然後認真回答:“……沒有。”

秦端沒跟別人做過這種事,自然也不可能有對比的對象。

至少不算“差”吧。

秦端沒辦法用這個字來評價跟林緒有關的任何事。

自從那天起,他們兩個人就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與相愛之人的肌膚相親更容易令人食髓知味,林緒本來就是隨心所欲的人,秦端又格外縱容他,基本上要了就會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