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的緣故很少有機會喝酒,如今來到中國,又是在工作之外的時間,自然要品一品中國的佳釀。

樓時景便吩咐劉嫂從酒窖裏取來兩瓶窖藏茅台,和Herbert喝了個痛快。

Herbert酒量驚人,饒是樓時景這樣能喝的人也難以招架,最後宴席結束,樓時景趴在馬桶上吐了好幾次,隻覺得眼前有好幾個明越在晃悠,一時高興過頭,說了句不該說的話——

三妻四妾,這是我能擁有的嗎?

明越為此有好幾天沒搭理他,甚至剝奪了他上床睡覺的資格。

上午的日光很暖,明越抱著多多坐在落地窗前閑適自在地曬著太陽。

他的傷口已經結痂,幾乎沒什麼痛感了,靠坐在懶人沙發上時便會讓多多趴在他的肚皮上睡大覺,此舉既可以緩解寶寶脹氣,也能讓他們父子倆近距離接觸。

都說嬰兒見風就長,多多不過才出生小半個月,趴在他身上已經能占據大半位置了。

誰能想到這個小東西前不久還在他肚子裏玩臍帶呢?明越輕輕拍撫嬰兒的後背,眼裏盛滿愛與溫柔。

這時,樓時景捧著一杯熱牛奶進入房間,緩步來到落地窗前。

不等他開口,明越就已合上雙目,徹底杜絕了交流的可能性。

“把牛奶喝了,一會兒去樓下吃早餐。”男人的嗓音落入耳內,仿佛暮春時節的日光,洋洋灑灑、暖身暖心。

明越不為所動,可是鴉羽似的長睫卻顫個不休,彰顯著其主人內心的不平靜。

樓時景向他靠近,繼續哄道:“你已經三天沒理我了。”

明越依舊不說話,但是睫毛顫動的速度卻變得愈發劇烈。

“寶貝,我的心好疼啊。”

明越忍無可忍睜開了眼,壓低嗓音說道:“別吵著兒子!”

“那你和我說說話。”

“聾了,不會說。”

“聾了是聽不見,啞了才不會說。”

“呃……”明越氣呼呼地看著他,半晌後接過牛奶一飲而盡。

樓時景抱走多多,把小家夥放在了嬰兒床內,隨即拉著愛人前往樓下共用早餐。

這段時間未央館熱鬧非凡,每天都會有親戚朋友前來道賀。當然了,會客這種事不用明越參與,他依舊隻需吃喝睡即可,畢竟月子裏的休息比任何時候都重要,閑暇時光則留在嬰兒房內陪著多多。

小寶寶漸漸長開,不似初時那般紅潤皺巴巴,皮膚日益變白,五官也愈發立體。

多多時常在睡夢中咂巴嘴,偶爾還會緊緊皺著眉,每當這時,明越就覺得小家夥的眉眼酷肖樓時景,即使眉峰尚未長出,然而那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卻是不可忽略的。

——很難想象,他一個二十五歲的成年人,竟折服於初生嬰兒的壓迫感。

“小小年紀,淨學你爹的那些臭毛病。”明越忍無可忍地戳了戳多多的眉頭,小家夥似有所感,愈發不滿地擰緊了眉梢。

五月中旬,渝城開啟了陰雨模式。

這樣的天氣總是讓人心情沉悶。

多多剛吃完奶,正在打奶嗝,明越從月嫂手裏接過孩子,讓他趴在自己肩上並曲著手掌輕輕拍撫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