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要替他處理父親「屍體」的時候一模一樣。

無波無瀾,就像人類看螞蟻一般,高高在上,沒有任何動容。

“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瞞的了。”粟葉半仰起頭,發絲從耳畔滑落,修長的脖頸繃出一道弧線,喉結微微滾動。

“我——”

“哥哥!”容闌清突然打斷了粟葉的話,“隻要你不說,我不會問的。”

那聲音裏已經帶上了哀求。

“隻要你不說,我們就——”

“我隻是把你們當成複活我愛人的祭品而已。”粟葉的聲音冷淡冰涼,殘忍又不帶任何感情,打破了幾人最後一絲自欺欺人的可能性。

“四個與複活對象有相似之處的祭品,再讓祭品愛上施術人,加上禁術的陣法,就可以讓逝去之人複活。”

粟葉漠然掃過四人,“可是你們沒死,禁術失敗了,玉佩也碎了。”

“所以......阿葉你要去找別的方法複活......翎秋闕?”言文靜靜望著粟葉。

曾經粟葉口中不在了的故人,如今四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那我們呢?”白斐苦笑,“小葉,你就隻把我們當成祭品,沒有任何——”

“沒有。”粟葉神情未曾有任何的變化,四人的痛苦於他而言就跟路邊的一株小草一般不值得多分出去任何注意。

他能毫不猶豫下手獻祭四人,自然不可能於四人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何其決絕,何其冷酷。

“學長你不覺得自己太殘忍了嗎?”晏流書狠狠盯住粟葉,一向清冷的聲線幾乎帶上了癲狂。

怎麼會有這麼殘忍的人,騙他愛上他,又能毫不猶豫殺死他,就仿佛曾經那些日子都是不存在的一般。

但凡有點心,都不可能會毫無動容。

但多可悲啊,晏流書發現自己還是無法真的恨起粟葉,哪怕知道了對方自始至終在騙自己,想要殺了自己,那些關懷與親近都是裝出來的。

卻還是不管不顧接著往陷阱裏麵鑽。

就算到了現在,晏流書想,要是粟葉後悔了,有那麼一絲心軟了,他都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拿四個人類的命而已。”粟葉冷淡,“要是殺四隻動物能夠讓你們在意的人活過來,你們會不幹?”

“你們是不是忘記了,我是鬼。”

精致蒼白又鬼氣森森的青年把玩著指尖的一小縷黑霧,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一句句將四人傷得鮮血淋漓的話。

“我怎麼可能把你們當成同類。”

分明剛才那種劇痛已經過去了,可四人卻覺得心頭依舊有一種瀕死的鈍痛感。喘不過氣來,腦中一陣陣嗡鳴;

被話語傷得血肉模糊。

所以,那個叫做翎秋闕的,憑什麼就能夠得到青年的愛,讓青年露出那般狂熱愛戀的模樣,如癡如狂。

憑什麼能夠得到對方的一顆真心與滿腔愛意。

【宿,宿主,還差最後一點點,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了。】係統被此刻沉重壓抑甚至有點殺氣的氛圍給嚇到了,播報的時候都顫巍巍的。

粟葉給這一聲弄得險些出了戲,在意識海裏回了句知道了。

麵上依舊是那副冷漠的樣子,也不再多看四人哪怕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你要去哪?”

最後,分明是受害者的四人還是先服了輸,出聲喊粟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