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沈新蘭見她不願意的樣子,她道:“錚兒莫不是怕她嚇到?或許她的手段殘酷,但民賢國安,國賢民善,你身為大燕天子必須當機立斷。”

“朕並非是怕她嚇到,而是娘親您。”容錚一時有些糾結,她搞不懂一向和善的母親為什麼突然會認同沈汝蘭的處理方式。

沈新蘭卻笑道:“治國無法則亂,守法而弗變則悖,悖亂不可以持國。”

千秋燕也附和道:“母後所言極是,治國之有法,猶治病之有方也,病變則方亦變。”

容錚無奈地看著妻子,她轉頭不語,兩人便不再勸她。等容錚喝完錦茶,沈新蘭就拉著兒媳千秋燕出殿去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隨後迎來的便是沈汝蘭。

沈汝蘭倒是一身紅色的宮袍,閆麗多姿,她高挑地站在容錚麵前,銳利的雙眸氣勢不可擋,容錚亦不輸於她的氣場,相對的內斂溫和。

沈汝蘭看見她就仿佛從她身上看見長姐的氣質,哪怕她想忽視也難。

她道:“我聽她說,你犯了婦人之仁?”

容錚微微蹙眉道:“何為婦人之仁?”

“叛國者祭法。若罪人不治,便是對守法良民的傷害。”沈汝蘭沒有絲毫顧忌她的身份如是說。

容錚雙手則是一負,她點點頭道:“遼國遺民複國之心不死,他等日後掀起的戰爭或反而複之。”

聽罷,沈汝蘭便沒有了之前的鋒芒,她道:“那陛下是考慮好了,采用我的法子?發動群起攻之之勢。”

容錚想殺但不能完全都殺,若以她的辦法,她會主動挑起遼國遺民分支,以遺治遺,雖然需要花點時間卻是最為妥善之舉。

然而這就要考驗大燕未來幾十年的國力了。

遼國遺民不必懼之,但遼國遺民妖言惑眾,蠱惑少民一起謀反,那便是觸了她的逆鱗。

隨之,她雙手一展追問沈汝蘭:“殺之為快,可除禍根?”

“先殺後教化。遼文雖然強勢少民,可以一時駕馭少民,但強中自有強中手,遼文錯就錯在將自己作為中原的分支,充當主流。”沈汝蘭毫不猶豫地道:“枝幹無法代替大樹,滅遼既是保遼。”

容錚眼睛一閃,她沒有發表意見而是轉身就送客了。

沈汝蘭轉身離開前,她冷哼道:“你對那遼國之偽善,便是對麾下子民的大善。”

“去做吧,出什麼事,我替你來擔負這個曆史罵名。”

容錚也冷哼道:“朕不介意你多個罵名。”

沈汝蘭:?

容錚:“遠離我娘親,自己獨自美麗。”

沈汝蘭眼神不善起來:“嗬嗬。”

想也不用想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殿外附近散步的婆媳兩人。

千秋燕麵露擔憂,她怕那兩人一見麵就吵起來,這次也無例外。

沈新蘭卻一副瞧好戲樂得自在的模樣,她倒是溫柔地寬慰兒媳:“錚兒是個有分寸的人,同樣汝蘭也是嘴硬心軟的人。你無需擔心。”

“母後,兒媳想不通,她們兩個為何如此不對付?難道兩人之間發生過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千秋燕說出心中的疑惑。

沈新蘭卻笑了笑說:“大概是因為我。”

“錚兒是個孝順的孩子。燕兒也是。”

千秋燕大概懂了,容錚便是知道有心愛之人在身邊的滋味,所以她懂得沈汝蘭的心情,但因為沈汝蘭那份感情的對象是她母親,所以她自然也防備起沈汝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