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你想殺了我啊?”

小侍完全沒想到蕭寵皮膚那麼嫩,瞬間慌神,低頭退到一邊跪下,帶著哭腔說道:“求殿下恕罪。”

“那麼毛毛腳,誰允許你進來伺候的?”蕭寵聲音裏帶著火氣,抬摸了下脖頸,隻是破了皮,沒滲出多少血。

這若是換做在宮裏,蕭寵早就將人拉出去打一頓了。

蕭寵心裏煩悶,沉著臉看向跪在地上的內侍,半響兒後皺眉示意他過來給自己繼續穿衣,問道:“你之前沒伺候過人嗎?”

小侍搖頭,怯生生的說道:“奴才們原先是在外間伺候的,前兩日才被張公子分來伺候殿下,這才臨時跟府裏的老人學的如何伺候人。”

蕭寵眼睛微眯,準確無誤的篩選出小侍話裏的重點,“張公子?”

小侍低聲將張公子是誰跟蕭寵解釋了一下。

小侍嘴裏所謂的張公子其實就是張鑫,是張管家的兒子,而張管家是譚府的恩人,譚府除卻兩位主子外就他們娘倆最大。平日裏譚家母女不在京的時候,譚府由張管家一人說的算,她兒子因為母親的原因,被抬的比一般人家的公子身份還高。

蕭寵聽完後嗤笑一聲,“一個賤婢的兒子,竟被稱為公子?”他眼睛一轉,垂眸整理自己衣袖,著小侍去喊張管家過來,讓全府下人來他院子裏聽訓,就說他有事要說。

新婚早上,按理說是要給長輩敬茶的,但譚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她娘也剛“沒了”,蕭寵頭上沒長輩,這後院裏就該是他這個新嫁過來的皇子當家管事才對。

蕭寵這是要立威,好

讓眾人知道,譚府要變天了。

第84章 譚澄vs蕭寵(二)

張管家被蕭寵喊來的路上,心思已經轉了千百回, 想了各種應對的法子。蕭寵隻是身份尊貴罷了, 說到底不過還是個剛及笄的孩子,能懂什麼,隨便也就應付過去了。

她掌管譚府多年, 各種關係盤根複雜, 府裏眾人依仗於她, 饒是把管家權交給蕭寵, 他又能如何?

這譚府豈是他立一次威就能掌權的?張管家心裏嗤笑,蕭寵還是年輕的很。

張管家來的時候, 蕭寵正在描眉, 新來伺候的小侍什麼都不懂, 這些都需要蕭寵自己來做。

“譚府管家張某見過殿下。”張管家坡腳行禮, 動作艱難緩慢,邊跪邊看蕭寵臉色。

她身體有疾, 多數貴人見她行禮都會用虛扶免禮的。

蕭寵對著鏡子認真描眉, 聽見聲音後淡淡的應了一句“嗯”, 權當沒看見她動作緩慢似的,就這麼結結實實的受了張管家這一跪。

張管家心裏不爽,卻沒表現出來,低頭說道:“今個本該由我主動來拜見殿下的,奈何府裏這兩日辦喜事,事情太多,哪裏我不親眼看著就容易出事, 所以才耽誤了時辰,還求殿下恕罪。”

一大早的能有什麼事情讓她親眼看著?蕭寵心裏冷笑,這張管家當真是個刁奴,光憑她那些綿裏藏針的話,他就能煽她耳光。

蕭寵對著鏡子左右打量自己的眉毛,覺得還算滿意,心情不錯的扭頭問身旁的小侍,“可還好?”

小侍偷偷看了眼還跪在地上的張管家,蕭寵沒說起,她就不能起,“殿下國色天香,饒是不畫眉毛都是天人之姿。”

蕭寵被奉承慣了,聽著這些吹捧的話內心一片平靜。他放下眉又開始塗嘴唇,餘光瞥見跪在地上下顎繃緊的張管家,嘴角挑笑,就是不說讓她起來。

張管家在旁人麵前倚老賣老可以,但是別想用這招在蕭寵麵前占著丁點便宜。

都等嘴唇塗好了,蕭寵才轉過身來,淡淡的說道:“起來。”

蕭寵都懶得去偽裝自己對張管家的不滿,連句虛偽的“哎呀我都把你忘了快快起來”都不屑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