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夫遲遲不見孩子的頭出來,心裏著急,忍不住硬著頭皮同蕭染說,“陛下莫要讓君後分心了,他一分心就不用勁,孩子自然生不出來。到時候這時間推的越遲,孩子越難生出來。”
蕭染不懂這個道理,還以為給楚子櫟分心他能好受一些。
她握緊楚子櫟的指,示意他專心生孩子,這些話等他生完了自己同他慢慢說。
楚子櫟不高興的搖頭,聲音嘶啞,“現在就要聽。”
蕭染神色認真,掌心撫開粘在楚子櫟額頭上的碎發,低聲說,“子櫟,你不能在這個時候任性分心,因為朕不能沒有你,孩子也不能沒有父親。”
她聲音低低的,聽的楚子櫟心尖一顫,心疼了。他阿姐那般驕傲,何曾這般低聲下氣的語氣同誰說過話?
她現在這種語氣,是想求他活下去,求他平安的生產。
楚子櫟心疼的眼圈都紅了,他仰頭看著床帳,注意力擱在肚子上,鬆開蕭染的,改成攥緊身下被褥,咬牙用勁。
他要活著,哪怕不為了孩子,為了蕭染他也要活下來。
蕭染孤寂一生,父不疼母不愛,好不容易遇到了他,若是自己這時候鬆開她的,往後餘生那般長,要她自己怎麼過?
想起這個楚子櫟心尖就酸疼的難受,迷迷糊糊之間聽到有人驚喜的說道:“生了,生了!是個小皇子。”
楚子櫟鬆了一口氣,心道蕭漁這個名字沒跑了,男孩正合適。
他正要閉上眼睛休息,就聽有人拍打他的臉頰,翻弄他的眼皮,說什麼還有一個呢。
楚子櫟這才猛的想起來自己那麼大的肚皮裏懷的是兩個呢,怎麼可能隻生一個就完事了?
身體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楚子櫟重新恢複意識打起精神,一用勁將肚子裏的另一個也生了出來。
安太醫見楚子櫟已經過了危險期,便收起銀針退到一旁。
楚子櫟生完孩子後
覺得好累,拉著蕭染的,強撐著精神掀起眼皮看她,聲音含在嗓子裏說,“就睡…一會兒。”
說完頭一歪就睡了過去。
蕭染渾身血液瞬間冰涼,整個人僵硬在床邊一動不動,直到楚子櫟發出均勻的呼吸聲,她才覺得自己慢慢活了過來。
蕭染後怕的湊過去,低頭在楚子櫟額頭上印下一吻,“睡,朕哪兒都不去,就在這兒守著你。”
楚子櫟睡的很熟,身邊什麼聲音都聽不到,但卻能感受到蕭染的氣息,頭朝她這邊微微偏著。蕭染在床邊,他就睡的熟,蕭染起身離開,他就睡的不安穩。
蕭染將包裹好的兩個孩子從青衣跟盛夏裏挨個抱過來,擱在楚子櫟身邊。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兒女雙全。
楚子櫟醒來的時候,兩個孩子的名字都已經取好了,兒子就依著他,叫了蕭漁,女兒的名字由蕭染起的,叫蕭瑛,兩孩子的名字定下來便寫在了聖旨上,封女兒蕭瑛為太女。
比起哥哥,小太女蕭瑛是個穩重內斂的性子,任由盛夏怎麼逗弄都神色平靜,偶爾才會淺淺一笑,不像蕭漁那般沒心沒肺,誰逗都樂,不高興就哭,肆意活潑的很。
楚子櫟心道這樣也好,不然兩個孩子性子相同會少了許多樂。
將兩個孩子摟在懷裏那一瞬間,楚子櫟內心一片柔軟,隻覺得孕期裏受的苦都值了。他將來也會同自己的爹爹一般,將一身本領傳授給兩個孩子,他會同蕭染一起看著他們一點點的慢慢長大。
他也會與阿姐一起,慢慢變老。
楚子櫟正想著呢,就見蕭染帶著楚苗苗過來認識弟弟妹妹。
楚苗苗得知自己做了哥哥後,開心極了,在兩個孩子麵前嗅來嗅去,激動的搖著尾巴朝楚子櫟喵喵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