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後來都忍住了,他怕過去之後會發現尚太君並不在別莊裏麵。
蕭寵以為父親可能是出家了,亦或是去了別的地方,可怎麼都想不到他是同人私奔去了,而且這事還是蕭染同意了的。
蕭寵驚詫到無以複加,整個人呆愣的站在床前看著譚臏,以及從她身後緩步走進來的父親。
尚太君並沒有跟兒子解釋太多,他隻說,“我不欠先皇任何東西,是她虧欠我太多。你若是能接受便接受,不能接受就權當我已經死了,如此還能保留你心那個父親的完美形象。”
蕭寵心的那個父親溫柔怯懦,萬事從不出頭,明明是最受寵的貴君卻活的跟個怕事的答應一樣,事事都不去爭取。
如今他才看明白,父親不是不去爭取,他是不屑。他不愛先皇,甚至厭惡宮裏的一切,所以宮裏沒有任何東西是能入他眼的。
蕭寵眼裏蒙上一層水霧,整個人都在發抖,指著門的方向,讓兩人出去。
譚臏還想給這父子倆爭取一個說話的會,可還沒開口便被尚嘉拉了出去。
尚嘉歎息一聲,搖頭說沒必要,“他若是接受最好,若是不接受我也不強求,他已經出嫁成家,該學會成長了。我不能因為他高興與否,就活成他心目的那個父親。”
尚嘉從來不奢望蕭寵長成多麼賢良淑德的模樣,同樣,蕭寵也不能禁錮他為一個不愛的人守寡一輩子,更何況譚臏還活著。
譚臏握著尚嘉的,她立場尷尬,說什麼都不合適,隻好拉著尚嘉的給與他力量和支持,告訴他不管如何自己都在。
兩人出去後,蕭寵背對著譚澄哭。譚澄聽的心疼,掙紮著要從床上起來安慰他。
蕭寵後腦勺像是長了眼睛一樣,扭頭惡狠狠的瞪了譚澄一眼,凶道:“不許起來,給我躺好了!”
譚澄被嚇的一動不動,眼睛巴巴的看著蕭寵,柔聲喚他。
“這事你是不是知道!”蕭寵盯著譚澄的眼睛,見她沉默不語,當下崩潰的哭道:“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蕭寵指著自己,“所有都知道,就瞞我一個?”
“你冷靜一些。”譚澄輕聲說,“別激動。”
蕭寵說道:“你讓我如何冷靜,那是我爹啊,他可是大蕭的尚太君啊。”
“他是你爹,也是大蕭的太君後,可他同樣是個男人,是我娘最愛的人,他為何不能有自己的人生?”
譚澄不隻是一味的順著蕭寵,而是同他說道理,“先皇因一己私利,毀了兩個人,兩個家庭。是,她是皇上,可現在她已經去世了,你難道要跟她一樣,毀了你爹的下半輩子嗎?”
“他在宮裏過的快樂嗎?錦衣玉食是他想要的嗎?”譚澄因聲音提高,引的左臂傷口隱隱作痛,“先皇給尚伯伯什麼了,不過一身枷鎖將他囚禁於深宮之。”
譚澄語氣自豪,“可你看,這邊疆的座城池,都是我娘送給尚伯伯的聘禮,是她用鮮血一座一座打下來的,除此之外,我娘還能給他快樂和自由,哪裏比不上先皇?”
若是論誰對不起誰,那必然是先皇對不起這兩人,而非尚太君對不起先皇,他不欠誰的。
蕭寵被譚澄的話震的驚在原地,他眼睛看向譚澄,咬唇說道:“你吼我!”
“……”譚澄頓時覺得胳膊更疼了。
蕭寵現在不爭辯他爹該不該改嫁了,而是開始質問譚澄膽敢吼他的事情了。戰火轉移的不僅突然,而且沒有絲毫的道理。
譚澄被蕭寵教訓了半天,最後還是胳膊出血才逃過一劫。她算是明白了,跟男人,不要講道理,不然出血的一定是自己。
譚澄受傷期間,軍務都由譚臏處理,尚嘉隨她一起住在營帳裏,偶爾人不夠的時候,還會去軍醫那裏幫忙,總之是一次都沒跟蕭寵再碰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