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巧了,譚澄轉了半天都一無所獲, 卻在午吃飯的時候, 正好碰上個大齊將士,她們是偷溜出來下館子改改口味的。
席間譚澄都在專注的聽人說話,她見縫插針的同人攀談了起來,昧著良心誇讚她們氣質不俗, 還給人叫了壺酒。
酒是好酒,個人看的眼饞,卻不敢飲用。其一人說漏嘴,說她們待會兒還要偷偷回軍營呢,若是被查到身上有酒味怕是會挨罰。
譚澄佯裝驚訝,說沒想到她們原來是將士,趕緊以茶代酒敬了人一杯,說城內之所以能有今日這種太平,完全仰仗於她們的辛苦付出。
譚澄神色真誠,直接掏出銀子將這頓飯請了,還同掌櫃的說下次這位若是再來,帳一律記在她頭上。
人一看譚澄如此慷慨大方,也都以茶代酒彼此敬了一番。
其一人被譚澄吹捧的飄飄欲仙,笑著擺,頭腦發昏之下不經意間竟說出大齊連連獲勝的原因。
她道:“我們也沒出什麼力,都是軍師的功勞,她卦算的準,我們就是跟著跑腿罷了。”
譚澄心裏微微一驚,麵上卻做出茫然不解的神色,笑了,“這行軍打仗靠的不是力氣嗎,怎麼還興算卦的。”
一聽譚澄把本事通天的軍師當成路邊的半仙,那人搖頭,神色認真,“你沒見識過軍師的能力,你不懂。”
那人見譚澄垂眸輕笑,抿著茶盞搖頭,一副不相信的神色,表情微微有些急,脫口而出,“軍師可以具體算到敵人準備在哪兒偷襲,好能讓我們提前做好準備,這能力厲不厲害?這可不是隨便人都能有的。”
大蕭是打算設計埋伏,結果卻被大齊甕捉鱉,如此一來,能贏才怪。
譚澄心裏大驚,大齊軍營裏竟有如此神人?
請厲害的占卜大師做軍師的事不是沒有過,這種人一般不常見,更不會來軍營裏當個軍師,畢竟占卜之事是窺探天,看的越多,越損耗自身壽命,到時候權錢兩得又如何,又買不了壽命,得不償失,所以極少有正經的大師來做軍師。
除非是那種走邪路的,不正經的大師會幹這種事情。如此看來,大齊軍營裏的那位應該是這種人。
譚澄套出了自己想知道的話,對方也覺得說的太多了,百般叮囑譚澄不許將這事說給別人聽。
茶足飯飽之後,譚澄與人告辭。她才剛出城,就見身後竟有身著大齊甲胄的將士騎馬追了上來。
原來是坐在帥帳內的大師眼皮微跳,察覺到哪裏不對,隨意一卜,便得知城裏混了人進來。
透漏消息的人被殺了兩個,剩餘那個戴罪立功,留著指認剛才請她們吃飯的人長著什麼模樣。
那人在最前邊,瞧見譚澄的背影後立馬扭頭說道:“是她,就是她!
領頭的將士冷笑一聲,起刀落將毫無例外價值又嘴巴不嚴的領路人殺了。殺雞儆猴,她這是要做給眾將士們看看,不聽軍律私自外出是何下場!
譚澄心裏一驚,慌忙加快速度,盡量往路邊溝壑裏跑。不然她步行對方騎馬,定然吃虧。
譚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對方幾十人一同下馬追她。領頭將士眼睛微眯,拉緊裏的弓,對著譚澄的心髒射去。
箭脫離的弓後,速度如風,根本閃躲不及。譚澄勉強側身,撇開心髒,傷了左臂。
譚澄左臂被弓箭射了個對穿,霎時整個袖筒都被鮮血濡濕。
就在譚澄以為自己命喪於此的時候,竟聽到前方有快馬加鞭的聲音,抬頭一看,原來是大蕭將士前來接應她了。
大蕭來了上百人,護住譚澄後,朝敵軍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