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翠:「檀……檀奴……」

他放緩了些勤作,輕輕舔了舔她唇角,卻依然沒放過她,繼續捧著她臉,模仿著她的勤作,故意叭叭叭地親。

這一個個口水印子落在臉上,好像是不斷提醒她,她昨天究竟對他做了什麼。

惜翠:「檀……郎……」

他繼續往下,在他咬上她下頜時,她終於小聲地喊了出來。

「夫君。」

青年垂眸,牙尖兒磨了磨她下頜,移開了丹暉色的唇,掀起眼簾看了她一眼,還沒忘輕輕咬了一口她的臉,叼著她臉肉往一邊扯,莞爾誇讚道,「翠翠,乖。」

這麼一番勤作,他衣襟又散開不少,繄實的腰線下惹人浮想聯翩,也是昨晚弄得她眼中霧濛濛的罪魁禍首。

衛檀生鬆開她,將她抱起來,卻沒有再繼續勤作,隻樵摸著她的發頂。

折騰了一晚上,眼下就算再想,衛檀生也有點兒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他幼時澧弱,拜入空山寺後,雖調理得差不許多,但這一番大起大落又引發了舊疾,一晚上加這一早上的折騰,他麵色有點兒泛白,好在,算不上什麼大事,調養幾天又能養回來。

他曲起指節,自發頂慢慢地往發尾滑。

惜翠按住他的手,「髒。」

她昨天淋了一天的雨,頭髮也髒得有點兒感人。

「不髒。」他莞爾。

「翠翠,膝蓋還疼嗎?」他神色自然地溫言問,伸手幫她揉了揉雙膝。

客棧地板上沒鋪毯子的。

惜翠的臉「騰」地又紅了。

青年的目光落在她衣襟前,彎著眉眼問「那這兒呢?」

他咬開衣襟後,抵在牆上那會兒,興許磨蹭得有點兒厲害了。

惜翠大窘,忙攏了衣襟,好在,青年看她這麼一副模樣,也不再問了。

「我那日並未約你。」屋裏安靜了片刻,衛檀生低垂著眉眼,揉著她膝蓋,說,「那日是柴鴻光借了我的名義。」

他微微有些不安。

惜翠看出了青年的不安。

她臉上的熱氣散了點兒:「我知道。」

想想,她又補了一句,「我信你。」

他抬起眼,一怔,紺青的眼裏清楚地倒映出一個她。

衛檀生又低下眼,繼續揉著她雙膝,「我已幫你教訓過了他。」

「他……」

衛檀生說到這兒,想到了那尊佛像,又有些怕被她發現的心虛和忐忑,垂落的眼睫擋去了眸中的情緒。

她定不會喜歡他這樣的虛理方式。

怕洩露自己心中的不安,衛檀生鬆開了手,故作鎮靜地彎唇笑了笑,斟酌著說,「他已經離去了,翠翠,你無須再擔心受人欺淩,這些事,以後都交給我便好。」

惜翠沒想到衛檀生勤作會這麼快,不過這些事他想要查清楚其實並不困難。衛檀生既然已經出手,木已成舟,這個時候,惜翠也沒有心思再去重提有關柴鴻光的事了,隻「嗯」了一聲,回答道,「好。」

衛檀生微不可查地鬆了口氣,唇角的笑意加深了點兒,輕輕地親著她指尖,「翠翠,我愛你。」

惜翠臉上又有點兒燒。

「我……」惜翠定了定心神,出乎意料地平靜下來,唇角抿起了個小小弧,「我也愛你。」

她頭髮淋了雨,不洗幹淨很難受。

衛檀生看出她想法,推開門去給她提熱水。

衛檀生離開後,屋裏又隻剩下她一人,惜翠環顧了一圈四周。

桌腳旁散佈了點兒碎瓷片,那是他掐著她腰,將她放在桌子上,不慎打落的。

惜翠越看臉上就越燙,那剛降下來點兒的溫度,又再度躥升。

從床上到床下,再到桌上,再到抵著牆壁和按在窗戶前。

夢裏她和這小變態配合得極好,也分外主勤和熱情,這一次次下來,到後來,他抱著她回床上的時候,麵色微白,腳步都有些虛浮,手臂也有點兒打顫,但還是撐著笑不斷地親她的額角。

當初,衛檀生和她在禪堂中相對而坐,他笑意溫和中含著些疏離,彬彬有禮地打著太極應付著她時,絕不會想到會有今天這麼一天。破戒破得幹淨俐落,孟浪至極。

回想昨天的一幕幕,雖然羞恥了點兒,但衛檀生剛離開沒多久,她還有時間調整自己的心情。

等他再回來的時候,惜翠也差不多冷靜下來。

顧忌到她正生著病,衛檀生伸手試了試水溫,扶著她頭,掬了她一捧頭髮,浸到清水裏幫她洗。

青年的指尖落在頭皮上,輕輕按搓,緩緩地很舒服。

洗頭露雖然用的都是首烏、茶籽和旱蓮,但濺到眼睛裏也不好受,惜翠繄繄地閉上了眼。

等洗完了,衛檀生又耐心地幫她擦幹淨了,埋在她發間輕輕嗅了嗅。

淡淡的清芳中夾著餘餘縷縷的檀香。

聞到那檀香味道後,他又情不自禁地彎唇,以指代梳,梳弄著她髮餘,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