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想想,如何能讓妹妹在這鐵騎下安穩。

和林鳳和的謹慎不同,沈楚蓉毫不懼怕,她抬眸直視秦狩,“是。”

“我們曾為叔嫂,避嫌對誰都好。”

秦狩起身,目光森森在沈楚蓉身上刮了一圈兒,“你真這麼想?!”

沈楚蓉毫不退縮,點頭,“是。”

“行!”

秦狩起身就走,身後,林鳳和指著沈楚蓉歎息,“你說說,你要是不喜歡他,早和哥哥說,哥哥也不會帶他回來。”

皇帝移駕,沈相府內燈火通明。

沈楚蓉看著明如白晝的庭院,以及匆匆而去的隊伍,浮現出笑意,“哥哥,你讓我去吧。新帝,也會妥協的。”

林鳳和疑惑不解,可到底還記得負氣的帝王,急匆匆追了出去。

等過了幾日,沈楚蓉接到來自宮中的聖旨。

新君命她為父母守孝三年,秦老將軍和夫人將一同前往守孝的京城西郊。

這背後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三年之期眨眼而過。

沈楚蓉再度踏入京城的時候,世事已經變了模樣。

新君仁慈,賦稅大減,街上來往的商戶不計其數,有挑擔賣菜的婦人老嫗,有舉著糖葫蘆奔跑的無知稚童,有羽扇綸巾的讀書人,也有滿身釵鐶的小家碧玉。

沈楚蓉放下簾子,想到哥哥林鳳和一封一封加急的書信。

秦狩登基已滿三年,但後位空懸,宮中無主子不說,就連親近的宮女也無一個。朝野清靜之外,京中官員,便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尚未娶妻的新任帝王身上。

若無子嗣傳承,豈不是斷了祖宗基業?!

秦狩把手中的奏折一摔,目光森森看向一旁侯著的總管太監。

“朕記得,這位禮部尚書,去年偏袒寵妾,導致正妻躺了足足半年?”

“是躺了大半年,據說如今還在佛堂祈福呢!”

總管太監尖著聲音,半晌不見帝王有半點兒聲音,鼓起勇氣抬頭一看,矜貴身份的男人,早就起身換了常服,英姿颯爽好不俊郎的模樣。

“你把他這些證據,給兵部尚書送去。明日,朕要看到禮部尚書的彈劾。”

“是!”

總管太監一揮手,便有小太監低頭疾步往後,隨即小跑出宮。

秦狩呢,換過常服,也輕車簡行,往宮外走去。

總管太監緊隨其後,一開始,他不知道皇帝陛下要往哪裏去。直到,一路從巍峨莊嚴的皇宮,走到了喧鬧繁華的百姓之家。

總管太監想到了今日要回城的沈家大小姐,心中突然有個不敢置信的猜測。

該不會,皇帝陛下至今尚未成親,後宮空無一人,是為了等這位沈家的大小姐吧?

所以,在沈家大小姐回來後,巴巴的從宮裏出來了?

總管太監心底念叨,隻麵上一點兒顏色都不漏,緊緊跟在秦狩之後,低頭摒氣,唯恐哪一點兒不痛快,惹得新帝不喜。

秦狩倒是不知道總管太監什麼想法,站在朱紅大門前,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想他堂堂君王,也算是刀山火海裏走出來的。別說是區區一道門,就是沙場上廝殺,也沒有懼怕過半分。

可這道門進去,便是另外一個人。

她是會答應,還是會拒絕??

秦狩猜不準沈楚蓉的心思,說是為父母守孝三年。他準了,三年後,若是再不嫁他,那,她會嫁給誰呢?!

一想到沈楚蓉有可能嫁給旁的人,秦狩遲疑的腳步,頓時果斷起來,抬手正要推門,忽地朱紅大門從內打開,走出一個姿容絕色的佳人來。

秦狩抬頭,來人本就姿容出眾,隻剛脫了孝,身著青白對襟襦裙,裙角銀線繡著芙蓉花,行走間翩若蝶飛,美不勝收。

妝容清淡,越發顯得她五官清麗,發髻間斜斜插著兩朵芙蓉,雖素卻美到極致。

來人見到秦狩,停下腳步,似有些驚詫,低頭斂衽一禮,“沈氏女請陛下萬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