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這般想著,忽然有一隻靈蝶停在了他的肩頭,他打開一看,是崔辛夷的來信。
映山道君向來不對旁人一見如故,但很奇怪,認識了這個叫崔辛夷的女修後,他總是覺得有一種與她相識多年的感覺,就像是她是什麼他很親近的人一樣。
見了那位中洲新尋回來的世子也一樣,不過對孟雪川又是另一種感覺了。雖沒見過幾次,但仍覺得礙眼至極,但他覺得礙眼的東西,前提得是總是在他眼前晃悠啊。
這位孟世子,回去後跟著他父母學著處理中洲的事務了,也有許多時日未曾在映山道君跟前晃悠了。
映山道君看完崔辛夷的靈信後,發現她竟然是請他來參加她的雙修大典的。
看完後,麵容年輕清俊的道君騰地起身。
這時候,有人推門而入,手裏拿著同樣的一份請柬。
正是緊皺著眉頭的傅其凇。
兩人四目相對,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不豫。
師徒二人趕到了北洲崔府的時候,崔辛夷、張露白和崔韜都迎了出來。崔辛夷行禮叫師父師兄,映山道君和傅其凇目光落在張露白身上的時候都有些微妙。
映山道君問:“這就是你即將成婚的道侶?成婚可不是一件草率的事,你們二人相識多久了?”
問罷,他又問張露白道:“你修的是什麼道?如今拜入了何門何派,亦或是出身何處?”
說起來也怪,映山道君瞧見張露白,也總覺得有幾分熟悉的感覺。他自然能一眼就能看穿張露白的修為,但不知怎的,他總是覺得張露白的修為應該沒有那麼低,所以才多問了那一句。
殊色的青年恭敬向映山道君行了一禮,不卑不亢道:“拜見道君,在下張露白,出身九尾狐族,乃是半妖血脈,現下仍在努力修行。”
聽完這番話,傅其凇自上而下打量了張露白一番,張露白也站在那裏,任由他打量。
崔辛夷想起她剛帶張露白回來的時候父親的臉色,也擔心師父和師兄為難他,趕忙替他說話道:“師父,我跟張露白在微末之際便相識了,他為我擋過一劍,我們早早便是兩情相悅。”
瞧見崔辛夷一副唯恐旁人欺負了張露白的模樣,映山道君眯起了眼睛,道:“我還沒說要把他怎麼著,小辛夷怎麼這般激動?”
“小辛夷”的稱呼隨口便從他口中出來了,不禁是在場的人都是一愣,連映山道君自己都是一怔。
他這時候才反應過來,他跟崔辛夷認識的時候不多,卻對她這般上心,連她有了道侶,他也是看這道侶哪哪都不順眼。就好像是自己種了許久的水靈靈的大白菜,一個沒看住,就被豬拱了一樣。
讓他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早年收了崔辛夷這個徒弟,後來出了什麼事把她給忘了,讓她流落在外,不然這句“小辛夷”怎麼那麼順口?
但他一直待在宗門裏,倘若真收了崔辛夷這個徒弟,他一定會把她帶回宗門的,就算自己忘了,身邊師妹他們總不能忘。
映山道君很快反應過來,自如道:“我一向跟人自來熟,你若是不介意的話,往後我就叫你‘小辛夷’了?”
自從聽到這句熟悉的稱呼,崔辛夷的心口便一直酸酸的,她勉強笑道:“師父怎麼叫我都行。”
張露白在一旁默默盯著崔辛夷,緊了緊握著她的手。
幾人正聊著,孟雪川也不請自來了。
他跟崔辛夷之間沒有隔上一世,因此對上崔辛夷的時候,便沒有絲毫的陌生。見著映山道君行了個禮,便對崔辛夷要成婚的事表示了驚訝,打量了張露白好一會兒,才對張露白道:“真是怪哉,你怎麼就瞧上了崔辛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