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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仙客在原地靜靜站著,看著自己的父親為崔辛夷撐腰,心裏一時間有種複雜難言的感情。~思~兔~在~線~閱~讀~

他來到九淵劍宗好幾年了,父親也未曾參加過一次守擂戰。他以為父親是諸事繁忙,可如今看來,恐怕並非如此。

父親繁忙許是真的,但繁忙的他卻寧肯遲來給眾人賠罪,也要為了崔辛夷來一次。

從來都記不住自己生辰的父親卻能將崔辛夷生辰記得清清楚楚,還提醒他給崔辛夷準備生辰禮。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平定內心的不平。

崔仙客走到了崔寒櫻的跟前,看女子一張巴掌大的臉上還都是驚惶,見了他就委屈地喚了一聲“兄長”。

崔仙客卻沒有接她的話,他心緒雜亂,隻淺淺笑了笑,說要帶她去見父親。

崔寒櫻注意到崔仙客的冷漠,心頭微微難過。

這會兒她縱然是不願去見本就對她不善的崔韜,可也知不該拒絕,隻好跟著崔仙客一起去了。

他們走到北洲洲主席位上向崔韜行禮的時候,崔韜正坐著品茶,一副正等著他們的模樣。

“不錯,這段時日修為長進不少。”

他這話不知道在說誰,兩人都一齊答謝。

崔韜又問了崔仙客一些旁的事,交代了他幾句崔夫人的話,便將他打發走了,隻留下崔寒櫻一人。

“知道本座將你留下是什麼意思嗎?”

崔韜品了一口茶,淡淡道。

崔寒櫻自然心知肚明他是什麼意思,可她這時候隻能裝作是不知道,搖了搖頭道:“父親,寒櫻不知。”

崔韜放下茶杯,冷哼了一聲,道:“本座比你多活了幾百歲,別以為你那點小伎倆能在我眼前蒙混過關。若不是夫人舍不得你,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安安穩穩站在這裏?”

崔寒櫻聽見他的話,手指緊了緊衣袖,道:“寒櫻不明白父親的話。”

崔韜:“你不必在本座麵前裝模作樣,本座也不吃這一套。你自己做的事,你自然比本座要清楚,往後還望你好自為之,不然再令辛夷受委屈,本座定然不會輕繞於你。”

崔韜的聲音不小,旁邊幾個世家家主或使者的目光都集中到這裏,令崔寒櫻心中羞窘至極。

她做了什麼?明明是趙潛淵在大庭廣眾下汙蔑崔辛夷是私生女,她更沒有亂說什麼去引導趙潛淵做這些。現如今發生了這樣的事,崔韜卻將責任全部都推到她的身上。

憑什麼?就憑她現在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嗎?枉她往日還將崔韜視作親生父親,將崔家人當成自己的家人。現如今看出她並非崔家血脈了,先是往日將她捧作掌上明珠般的崔韜對她棄如敝履,現在,連崔仙客都似對她有些不耐了。

方才崔仙客不但沒有安慰她,後來更是絲毫不考慮她的處境,任由她單獨與崔韜在一處。

她這時候才看清,原來,相處時日再久,也終究勝不過血脈相連。

崔韜令崔寒櫻退下後,又將目光集中到了擂台上的崔辛夷的身影上。

少女已經執劍與對麵的白衣弟子鬥了幾個回合了,照崔韜看來,崔辛夷劍招靈活熟練,一招一式皆有緣法,一看就知道是付出了不少功夫的。

來九淵劍宗的這一年,她著實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本以為小女兒來這裏也不過是來外門湊湊熱鬧,沒想到竟還真不怕吃苦,學了些真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