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不會拒絕旁人找她做靈食,師弟師妹卻會幫她拒絕。
她還記得過去很多年,偶爾幾次,她在宗門裏遇上幾個弟子, 這些弟子都會主動找她搭話, 喊她一聲“方師姐”。
有人會很認真地誇她做的靈食好吃,有膽小的弟子每每同她打招呼,都會很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 臉上通紅一片。也有人似她三師妹那樣,會問她是不是像傳言的那樣再也不修劍道了, 為什麼不修劍道了。
其實一直以來, 多的是人來關心她。
崔寒櫻瞧著台上那貌美女子光芒萬丈的模樣, 一時間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好像一直以來她孜孜以求的東西, 忽然被另最不可能的人極容易地得去了。
她想起了什麼, 目光微微一轉, 身邊的白衣男子正暗暗盯著台上的女子, 一張清雋的臉上似乎瞧不出是什麼神色。
崔寒櫻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慌, 忙叫了一聲“大師兄”。
侯鏡箔轉過來溫和地看向她,問道:“怎麼了, 師妹?”
崔寒櫻隻輕聲說了一聲“沒事”, 便沒再多說什麼, 將目光轉到了台上的方南書身上。
很快,在映山道君的示意下,傅其凇立即嚴肅製止了起哄的弟子們,並訓斥他們不一心修煉,竟然拿師姐開玩笑,實在是不像話。
訓斥完了,傅其凇又傳音問映山道君可還行,映山道君看到底下的弟子們果然收斂了起來,才滿意點了點頭,誇讚傅其凇道:“你辦事,還是最讓為師放心。”
崔辛夷和孟雪川本來見方南書與金丹期的弟子作戰,能將他打到處於下風已經夠厲害的了,沒想到二師姐竟然能越級擊敗對手。
這簡直是突破了崔辛夷和孟雪川的認知。
見著兩個師弟師妹震驚的神情,傅其凇摸了摸下巴,不由自得道:“忘了跟你們說,你們二師姐不僅是做飯很好吃的廚修,當初還是能越級打敗師兄,一劍掀飛我的天才。”
他看了看崔辛夷和孟雪川,搖頭歎了口氣,不由酸溜溜道:“如今見著你們兩個,總是叫我回憶起當年跟南書一前一後入門時的場景,師父總是更看重女弟子些。”
“這個金丹期的弟子明顯劍法不怎樣,剛結了金丹沒多久,不敵你師姐也正常。等下一個金丹期的弟子上場了,你師姐就未必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他話音剛落,就見到常毓道君門下的趙潛淵竟然上場了。
同是常毓道君門下的弟子,趙潛淵早早便結了金丹,明顯比之前的那個弟子得到的關注多了許多。
與他比試的又是能跨境界贏了金丹期修士的方南書,眾人一時間還有些猶豫不決,到底是方南書能守住擂台,還是趙潛淵能攻下擂台。
可等二人真正開始過招,趙潛淵金丹期的修為終於凸顯了作用,他穩穩壓了方南書一頭。
他修的是君子劍,可卻比君子劍的劍氣霸道了許多,一直逼著方南書不斷往後撤。
等過了好一會兒,趙潛淵才意識到,這場比試似乎僵持得有些久了,麵前的女修一直不停地躲閃,遲遲擊不中她讓他越來越心焦。
不過是一個築基期的修為,為何就像是一個滑不溜丟的泥鰍一樣。
趙潛淵心思一動,知道不能這樣同她消耗自己的靈力下去了,他不再壓製自己,立即拿出十分的修為。方南書躲過這一劍,卻不想他竟然刺出了另外一劍。
她一時間沒躲過去,竟然被這一劍直直刺中肩胛。一般弟子論道,若是此番躲不過去,直接執劍指著落敗的弟子即可,哪有真刀真槍地要傷對手的。
眾人隻見方南書被趙潛淵刺中肩胛,肩頭的白衣瞬間被殷紅的血色浸透,而後被劍氣所傷,直直往後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