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下去的東西,又是什麼東西被扒拉下去了。
張闌清將掉到地上的東西撿了起來,發現是一個陌生的玉瓶,地上還掉著一張紙,像是被呆木頭一起扒拉下去的。
他撿起那張紙,上麵是一行熟悉的小字。
“甜丸,藥後服,可解苦澀。”
是崔辛夷的字,也隻有她有他洞府的靈匙,能在他不在的時候開門了。
他吃這藥都快一年了,她以往怎麼想不起來給他甜丸,現在卻想起來了。張闌清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空碗上,忽然想起了什麼。
瞧崔辛夷那樣子,一般人開了藥定然是不給甜丸的,他見過一些醫者隨手會帶些甜丸一類的東西,專門用來哄小孩子。
難不成她是見了他總是晚些喝藥,以為他怕苦?
崔辛夷離開張闌清的洞府後,還有些不敢相信張闌清竟然想起了給她準備生辰禮。她一直以為生辰禮隻有關係極好的朋友或是很親近的師長才能送的。
張闌清算是她很親近的師長?也……也不算吧。
她皺了皺眉,打開了那金燦燦的盒子,往裏一看,發現裏麵竟然臥著一本書,上麵正寫著“清邪錄”。
他竟然送了她一本……心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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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淵劍宗兩年一度的宗門大比終於要開始了。
宗門大比與宗門小比不同,宗門小比參加的隻有那一屆剛剛入門的弟子,或是上一屆入門的弟子,弟子們還可選擇到底參不參加。
宗門大比卻是要求劍宗每個弟子都要參加的。
大比來臨,崔辛夷不像旁的弟子那樣不斷打聽著各峰各門弟子的修為,找人試探他們的深淺,想要在大比中博得一個好名次,得到宗門道君們的賞識和關注。
別看這些賞識和關注不重要,能在天下第一劍宗九淵收徒的一峰之主,那都是五洲數得上名號的大能。得到了大能的賞識,能在人家跟前露個麵,留個名字,說不準還能得到不同大能的指點,那還是除了自家師父以外的人脈。
崔辛夷仍是循著舊例,每天雷打不動地修煉,白天練心法,晚上練劍法。
崔辛夷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在大比前便突破到金丹的契機。
孟雪川見了她還不積極,頓時恨鐵不成鋼,一天崔辛夷打坐練心法練了一天,晚上正要出門的時候被孟雪川給拉住了。
少年馬尾辮高高揚著,發間的玉珠碰撞發出細碎的聲響,他道:“崔辛夷,你平素兩耳不聞窗外事便罷了,都快要大比了,你還不趕緊打聽打聽旁的峰裏的弟子們的修為?”
崔辛夷:“叫師姐。”
孟雪川頓了一下,才不情不願喊了一聲三師姐。
他又問:“你不會還指望著能突破到金丹吧?我都放棄了,我雖然不指望能在大比前突破到金丹,但入門一年半,能有現今築基後期的修為,也算是在各位道君麵前比較矚目的了。”
崔辛夷撥開他抓著她小臂的手,淡淡道:“雖是有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一說,可修為還是更重要的,這場大比出不了頭,還能等下一場。”
眼前的少年一雙貓兒眼瞪圓了,他難以置信道:“你是放棄這場大比了?”
崔辛夷看了他一眼,道:“我可沒有這個意思,師弟放棄了繼續突破,反而去搜集各峰弟子的消息,我卻與你不同,師弟剛剛突破到築基後期,可我在築基後期已久了。師弟沒有自信的事,我卻是有些許把握的。”
孟雪川看著她一雙黛眉微微抬高,頗有些傲氣的模樣,打不住地氣悶,他哼了一聲道:“你可別得意說大話,往後誰更厲害還說不準。”
崔辛夷點了點頭:“那我拭目以待,等著師弟成為五洲第一劍修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