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道歉的人不是我,該是這位崔仙子。”
李純又連忙換了個方向向崔辛夷道歉,隨後屁滾尿流離開了異寶閣。
正人君子蘇宴臉上帶笑向崔辛夷行了一個平輩禮, 他行禮的每個姿勢動作都像是被尺子量過一樣,極其端正, 一看就是受到過很好的貴族教育。
清雅的君子道:“久聞辛夷妹妹芳名, 今日才得以相見。”
崔辛夷默默側身, 躲過了這一禮, 這樣上趕著來找她結交的人, 她向來是抱有十分的警惕的。
她道:“多謝道友方才相助, 不過辛夷與道友並不熟悉, 這聲‘辛夷’妹妹還是免了罷。”
蘇宴一笑, 展開折扇輕搖,姿態風流, 他道:“蘇宴早早聽聞崔世叔找回親女, 一直想要前來拜會, 卻不想宗門裏的師弟師妹生了些事端,我身為大師兄,總得替師弟師妹們處理麻煩,因此這段時間實在是忙到無法抽身。”
崔辛夷的目光落在他的白玉骨扇上,暗想,他手上這把扇子看上去不起眼,看這材質,便能估算出大抵價值是不會少於五千上品靈石的。
不過眼下已經進入了初秋,天氣早就沒有那麼燥熱了,修士又有靈氣,他手上的扇子隻有裝飾之用。
忙到無法抽身?
崔辛夷想,說起忙來,整個宗門誰有她大師兄傅其凇忙,就算是這樣大師兄仍舊是抽出時間見了她和孟雪川好幾次。
她實在懶得應付這人,況且來九淵劍宗前,崔韜隻與她說過九淵劍宗各位道君,從沒向她提過她有什麼世伯,那她大抵是暫時用不著與這些人結交的。
崔辛夷也不想平白得罪他,便道:“蘇道友,辛夷尚且有事要忙,不如我們改日再敘罷。”
姑娘臉龐細白,她一直垂著眸,不時抬起眸時,能讓人瞧見其中的明亮和瀲灩。才說了幾句話,蘇宴便得出結論——她不敢直視他。
也是,蘇宴這次來九淵之前便聽他的父親說過,崔韜的親生女兒流落在外十七年,當了十七年的散修,定是沒有見過什麼世麵的。
如他這般風姿過人的世家公子,便是在一眾世家公子當中,也是地位最高、容貌風姿最為過人的那一個。
他更是有著東洲第一美男的名號。
從小到大,蘇宴身邊心悅他的女子,簡直有如過江之鯽,雖然偶爾有時會為這些瘋狂的追求者們感到苦惱,但他更多的是對自己的魅力更為自信。
平日縱是他不說不笑,見過的大多數女子也會對他一見鍾情,更何況他有心勾引,設計了英雄救美這一出戲。
崔辛夷這樣甫一見麵便不敢直視、害羞躲避的神情他實在太熟悉了。
讓一個女子為他傾心,實在是太容易,蘇宴搖頭默歎。
他不知道的是,崔辛夷不正視他,實在是他身上價值連城的寶貝太多,她擔心自己心生覬覦之心,忍不住暗算他,便一直強忍著不去朝那些寶貝看去。
蘇宴歎了歎了一口氣:“辛夷妹妹何必如此慌張,是蘇宴嚇到妹妹了麼?”
他說著突然朝崔辛夷傾身而去,崔辛夷站的地方恰巧貼著一根柱子,眼下他這樣突然靠過來,她隻好被逼著背貼柱子,困在眼前這男子和柱子之間。
崔辛夷心中暗惱,道:“蘇道友此舉是何意?”
麵如冠玉的男人輕笑一聲,又忽然認真地看著崔辛夷,他的眼型是很好看的桃花眼,瞳色又很深,這樣深深看著一個人的時候,很容易讓人生出他很深情的錯覺。
蘇宴低聲道:“起初幫辛夷妹妹解圍隻是因著家父的叮囑和實在看不慣李純仗勢欺人,後來見到辛夷妹妹,蘇宴卻生出一股錯覺來,總覺得在此之前,好似在哪裏見過辛夷妹妹似的,不知辛夷可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