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位置。
若是他不能在半天之內走出這處秘境, 就算後來出去了, 想必他也會成為一個廢人吧。
當然,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再也走不出去, 被生生困死在裏麵。
在這樣的生死關頭, 侯鏡箔想的不是映山道君和師父能不能來救他, 他從來不會將自己的後路變成別人憐憫的幫助,更不會將希望寄托在旁人身上。
他眯著眼睛,慢慢思考著自己到底該如何走出這裏。
白衣男子因為封了經脈而使不出靈力,他渾身雪白的衣衫早已經被密林裏的泥濘染上汙跡,嬌貴的麵料也已經被樹枝劃傷。
借著夜明珠的光,他垂眸神色不明看了一眼周身衣衫。
在這樣的生死關頭,他卻突然想起了自己當年第一次穿上幹淨整潔的衣物時的樣子。
想起了方南書。
若是她這樣弱的被困在了禁地裏,是不是連命都可能保不住。
不會的。
映山道君那樣護犢子的人,他跟傅其凇,曛遲一定會去救她的。
侯鏡箔這樣暗暗告訴自己一番,慢慢穩下了心神。
他又繼續往前走,四周很靜,連蟲鳴鳥叫聲都沒有,這裏好似已經生機斷絕。不管他往哪個方向走,都是越走魔氣越濃鬱。可停在原地無異於坐以待斃,於是白衣男子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明明他封印了靈脈,這一會兒,卻感覺到身體內隱隱有熱流湧動,這種感覺,與他平時吸收靈氣在身體裏運轉周天的感覺相似。
侯鏡箔皺了皺眉,他封印了靈脈,也沒有在主動地運轉周天,這裏更沒有靈氣,怎麼還會有這樣的感覺。
可他也沒有多想,隻悶著頭尋找出路。
走到了一處草木更茂盛的地方,他用手裏的靈劍當拐杖,慢慢撥開周邊的雜草,一步一步往前走。
在這裏走了幾步,他突然一腳踩空,差點一個踉蹌跌在地上。
侯鏡箔冷著臉,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走到跌倒的地方,他用劍小心撥開洞穴周邊的雜草撥開,慢慢顯露它的原容,發現裏麵竟然是一個深深的洞穴。
白衣男子想了想,跳下這深不見底的洞穴,執起夜明珠照著,沿著幽深的甬道往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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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常常聽旁人說,倒黴的事都是一件連著一件的,現在的崔辛夷深以為然。
如今入這一趟禁地,沒能成功推動劇情發展罷了,竟然還開啟了隱藏劇情,把自己也困在了裏麵。
崔辛夷默默歎了一口氣,跟著張闌清繼續往前走。
好在禁地陣法變換的時候張闌清拉著她的手,不然兩個人也可能要被分開了。
張闌清的手牢牢握著崔辛夷纖細的手腕,拽著她深一腳,淺一腳走在高矮不一的灌木叢中。他的手勁兒很大,抓得崔辛夷的手腕隱隱作痛。
崔辛夷想要掙脫,手腕動了動,卻受到了張闌清的一記眼刀。
少年腳步停下來,轉頭看她,他的聲音冷淡,聽起來有些煩躁:“你又想做什麼?”
崔辛夷:“……”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被他狠狠抓著的手腕舉到他的眼前,道:“小師叔,你現在抓的是一個沒有靈力的禸體凡胎的手,不是一根死物。”
身處魔氣這般濃鬱的地方,兩個人早早封了靈脈,因此現下都是沒有靈力的狀態。
張闌清聽見她這句話,果然鬆開了她的手,瞧見姑娘的雪腕上已經有了一道深深的紅痕,她輕輕嘶了一口氣,另一隻手覆上紅痕揉了揉。
方才張闌清的手就像塊鐵一樣緊緊箍著她,她險些懷疑自己的手都要被捏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