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六歲便被送到了九淵劍宗修行劍道,他劍道上的天賦也不差,按理說他都入門有十年了,早已是築基修為,理應有出色的劍法。
可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鹹魚,又向來不喜劍道。
於是他依舊弱得剛入門幾月的師弟都能輕易把他打趴。
林見畫一直以來都很憂心,聽說了他的實力,家裏那邊成天來靈信,督促他好好修煉。等到了督促沒有效果後,父親甚至威脅他說,若是他的劍法還是如此拉跨的話,那他便永遠都別想離開九淵劍宗了。
上個月接到這樣的靈信,他讀完後簡直如同晴天霹靂。
若不能離開令他厭惡的劍道,真要一輩子被關在九淵劍宗,那他的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林見畫對於自己這淒慘的命運當然反抗過,可惜反抗無果,不然他最近也不會愁到夜不能寐、甚至病急亂投醫,找上了這小比新秀崔辛夷。
回主峰的路上,崔辛夷正思量著今日侯鏡箔和崔寒櫻的反應,在腦子裏複盤著今天所有的比試。
她走到一處草叢,冷不丁腿上一緊,被什麼東西給纏上了,頓時寸步難行。她低頭一看,正巧對上一雙明亮至極的眼睛。
那雙眼睛是即使在有些昏暗的天色下,依舊明亮得似乎在放光。
崔辛夷從沒遇上過這樣的情況,她身子僵了一下,就聽那少年喊出了聲。
“師父——”
崔辛夷遲疑了一下,問道:“你是……?”
林見畫眼睛亮晶晶看著她:“辛夷師妹,我就是您失蹤多年的徒弟啊。”
崔辛夷:“???”
她這是遇上了哪個腦子有病的沒關住門讓他給跑了出來,就算她沒引靈入脈,看他這一上來就抱人大腿、喊人師父的樣子,就知道是病得不輕了。
她動了動腿,冷聲道:“放開!”
林見畫見狀麻溜鬆開了她的腿,從地上爬了起來,道:“辛夷師妹,我是無情劍道的林見畫,比你早入門了十年,見你在小比上的劍法實在精妙。師妹考慮不考慮帶帶師兄啊?師兄任勞任怨,絕對什麼都肯為師妹做,是個器修,還能做點小靈器討師妹歡心。”
原來是個正常人,不是個腦子有病的。
崔辛夷一聽到他的名字,就知道他是什麼人了,九淵劍宗的鹹魚不少,但那麼能躺的也隻數林見畫這前無古人的第一人了。
她道:“原來是林見畫師兄,多謝師兄盛情,我看還是不必了。”
說罷,她抬腳便欲離開此地。
林見畫連忙跟了上去,道:“辛夷師妹是不信我麼?我是真的很會煉靈器的。”
“師妹,求求你救救我吧,劍法上再不能提高,我爹就要讓我永遠待在九淵劍宗了。師妹三個月能速成劍法,教教我該怎麼樣速成劍法吧……”
崔辛夷才走幾步,耳邊不停的“師妹”聲就已經吵得她腦殼疼了。
她停下腳步,歎了口氣道:“林師兄,不是師妹不肯幫你,無情劍道和逍遙劍道壓根兒就不是一個練法,修道之路,關鍵在於勤勉,師兄還是自己先努力吧。”
崔辛夷一直覺得,她的法子,實在不是一個有普適性的,速成還是得勤奮些,她平日也沒有多少空閑來教林見畫,更懶得多管閑事。
林見畫一張臉都耷拉了下來,但跟著崔辛夷的腳步不停,一邊走一邊哀求道“那若是辛夷師妹得了空,能不能再教教我?”
崔辛夷:“……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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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仙客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