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真可惜。」
這話是紅媚妖尊說的,至於可惜什麼,除了那些知情人外,其他人皆是一臉茫然。
禦魂師這種傳承於他們而言,格外的陌生,雖說荊絕一直以來並未如何掩飾自己的身份,可因魂獸大陸每隔十年便有一次魂獸潮,讓世人對魂獸的感官實在不好,繼而對這種和魂獸打交道的存在亦是不放在心上的,是以如今聽著也十分陌生。
這些元帝境老祖是何意?
隻有荊絕神色黯然。
禦魂師一道想要修鍊有所成,千難萬難,他們荊家亦是因為如此,方才會隻剩下他一人,其餘的禦魂師不是因為元壽耗盡,便是意外隕落,他亦成為魂獸大師唯一的禦魂師。
等他也意外隕落,估計世間再無禦魂師。
雖不知道那些元帝境是何意,但在場的人明顯能感覺到荊絕已經被他們盯上,自覺地離他遠一些,省得連他連累。
荊絕的那些朋友雖然想幫他,卻被身邊的親朋好友暗暗拉著,且那些都是元帝境老祖,他們不僅幫不上忙,反而可能將自己搭上,為此都十分愧疚。
「荊兄,來這邊休息。」
安靜的空間裏,這道聲音響起時,在場所有人都看過去,便見到一個笑盈盈的傢夥,彷彿絲毫沒有將那群元帝境放在眼裏。他搭著荊絕的肩膀,哥倆好地將他拉到不遠處的那一群人中。
眾人看過去,有些曾和寧遇洲打過交道的,倒是認出這位天級丹師。
荊絕茫然地被師無命拉過去,見寧遇洲他們神色平靜地看著自己,並未因為那群元帝境而有所疏遠,突然一顆心像泡在溫水裏,格外的感動。
他這人素來喜歡交朋友,對每一位朋友都是真心實意的,甚至為他們兩肋插刀,從不懼危險。
他能理解那些朋友的做法,亦不怪他們,但像寧遇洲他們這種膽敢當著元帝境的麵對他示好的行為,仍是讓他感動非常,恨不得還他們十分的好。
「休息會兒罷。」寧遇洲朝眾人道,「可能接下來還有得忙。」
在場之人皆明白他的意思,五行迷心陣之外,正是鋪天蓋地的魂獸。
那群元帝境老祖見師無命當著他們的麵,膽敢將人拉過去,目光循著他們一路看過來。
十位元帝境老祖的目光格外的凝重,讓人壓力備增。
寧遇洲、聞翹和裴棲羽等人卻神色自若,壓根兒沒放在心上,對聞翹來說,連元聖境的威壓都扛過,會怕元帝境嗎?在裴棲羽看來,元帝境更像是笑話,他堂堂一個集千萬之惡於一身的魔種轉世,豈會怕元帝境?
寧寄臣雖有些不適應,但看兒子和兒媳婦的模樣,他努力地挺著,不能給兒子、兒媳婦丟臉。
宿陌蘭低垂著頭,左手按在另一隻手的手腕上。
右手腕上有一道極淺的痕跡,那是宿星圖的標誌,宿星圖藏在她體內,隻要宿星不露麵,極少有人能察覺到它的存在,縱使是元聖境老祖亦然。
先前在傳承之地,她得到一個極為完整的仙器。
她不知道森羅聖殿的主人是不是能讀心,知道她需要仙器,所以進入光柱後,直接將她傳送到有仙器的傳承之地,讓她取到仙器,宿星將其吞噬。
這是他們在外行走如此久,所遇到的第一個沒有隕壞的仙器,宿星將它吞噬後,突然陷入沉睡之中,也不知道等它蘇醒時,它能不能修復好它的本體。
另一邊,那十位元帝境老祖也在商量事情。
「關於禦魂師的事,想必你們已經清楚。」銀月妖尊淡淡地說,視線在其餘九位元帝境臉上掃過,在黎堯年臉上頓了頓。
在場的元帝境紛紛點頭。
「依本尊之見,咱們現在就帶那小子去地淵。」青魄妖尊是個急性子,「直接將地淵的威脅解決,省得影響到魂獸大陸,屆時後悔莫及。」
說到這裏,在場的元帝境的神色都有些不好。
這次他們來森羅聖殿,原本是奔著它的傳承而來的。
那可是上古的傳承,縱使還未知道是什麼,已經吸引無數修鍊者,便是妖尊亦無法不心動。
哪知道他們在廣場那邊撇開那些低階修鍊者不久,他們遇到一堵需要用靈丹打開的牆,將靈丹鑲嵌進去,卻被送到一個封閉的空間。
若非當時寧遇洲一群人闖進去,隻怕他們不知會被困在那處空間多久。
當時他們心裏就有些奇怪,為何那空間通道出現得如此及時,直到去過森羅聖殿的傳承空間後方才明白,分明是因為跟著寧遇洲一行人的那位禦魂師荊絕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