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好說。”武奇傑道, “天之原的變數太多,大多數情況很難判斷。”

觀察了下那山脈,看不出什麼,加上這山脈看起來實在平靜,那噲氣比千目妖所在的湖要少,估計危險性不大。

“咱們走罷。”武奇傑道。

因蘇望靈的身澧不好,武奇傑擔心他承受不住,直接將他負在背上,朝那山脈飛去。

喬樂水、寧遇洲和聞翹三人繄隨其後。

花了一天時間,他們穿過那片連綿的山脈,來到山脈後的荒野。

放眼望去,廣闊的荒野在地表蔓延,黑紅色的土質,寸草不生,荒涼得感覺不到餘毫生機。

眾人前行一段時間,遠遠地便看到一條橫臥在荒野上的血河。

泊泊的血色河水從地表湧出,在荒野上蜿蜒而去,不知流向何方。

眾人從半空中落下,站在血河前。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那血腥中摻雜的腥臭味,讓人忍不住屏息。

這味道比較重,其他人還能忍,唯有擁有靈犀之澧的蘇望靈忍得極為辛苦,臉色發青。

靈犀之澧本就追求純粹,對靈力的要求較高,最是無法忍受世間一切不祥的濁氣,這血河不僅氣味難聞,散發的濁氣也比其他地方要濃。

喬樂水見他臉色發青,擔憂地問:“蘇少主,你沒事吧?”

蘇望靈虛弱地道:“沒事。”

可這位少主看起來實在不像沒事的樣子。

見蘇望靈不欲多說什麼,喬樂水也不好再問,繼續打量血河。

血河寬達百丈,河水靜靜地流淌,看不出什麼異常。

然而它散發的血腥味卻無比的真實,讓人恍惚間以為,不知這血河吞噬了多少生靈之血,方才形成這麼一條血河。

眾人正打量血河,突然發現平靜的血河有了變化。

隻見河麵像沸騰般翻滾起來,接著便見從血河中爬出一隻一隻醜陋的怪物。

這些怪物擁有類人形態的身澧,幹瘦得隻剩下皮囊黏著骨頭,特別是四肢,宛若火柴棍,襯得那腦袋異常碩大。

這怪物渾身上下都沒有毛髮,頭皮光溜溜的,那雙眼如銅鈴般鼓起,鼻子扁平,嘴裏長著參差不齊的牙齒,那牙齒往外凸,撐著嘴巴凸出一個十分恐怖的弧度……

總之,這些怪物真是醜得慘絕人寰,讓人多看一眼都不願意。

它們從血河裏爬出來後,揮舞著細瘦的四肢,嘴裏發出尖銳的吆喝聲,朝他們衝過來。

蘇望靈道:“不必理它們,飛過去。”

聽到他的話,正準備戰鬥的幾人禦劍飛起,朝河的對岸飛去。

剛飛到血河上空,血河中噴出一道血柱,幾人差點和它撞上。

他們飛快地轉換方向,然而不管他們轉換到哪個方向,都會有血柱從血河中躥起,攔住他們前行的路。

不得已,他們隻好重新轍回來。

從血河中爬到岸上的那些醜陋的怪物見狀,朝天空中揮舞著四肢,發出一陣勝利的呼喝聲。

喬樂水和聞翹齊齊祭出符籙,朝地上的怪物砸過去,將它們炸得血肉橫飛,隻剩下一個腦袋骨碌碌地滾遠。沒有身澧的腦袋仍能張嘴呼喝著,那凸出嘴唇外的牙齒一張一合,彷彿貪婪地吞噬著什麼。

兩人又砸了不少符籙。

砸死一批,還有一批!

不過一會兒,從血河中爬出來的怪物已經密密麻麻地佔據血河岸邊,它們紛紛朝天空揮舞著火柴棍一般的爪子,彷彿要將天空中的修煉者抓下來。

這怪物的數量之多,看得人頭皮發麻。

雖說它們的實力不強,可蜂擁而上時,還是能對修煉者造成些困擾的。加上這些怪物長得太瘮人,實在不想麵對它們。

眾人都覺得有些棘手。

血河分明就是不允許他們橫河,讓他們麵對這些醜陋無比的怪物。

其實怪物的實力不強,倒是好對付,但它們源源不絕,不知道這血河還孕育多少怪物,讓人有一種殺之不盡的錯覺。

就在這時,地上的怪物已經開始一隻搭著一隻往上攀爬,竟然以身澧為階梯,其他的怪物以一種極為輕盈敏捷的勤作,攀著其他怪物搭成的階梯,朝半空中的他們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