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logue

「歡迎回來,安茲大人。」

暌違半個月後回到自己房間的安茲,因為對方接下來的那句話而渾身一軟。

「您要吃飯嗎?洗澡嗎?還、是、要、我 呢?」

安茲感覺自己好像看到雅兒貝德的背後有好幾顆粉紅色的愛心乳飛。

「你這是在做什麼?」

「這是在玩新婚家家酒啊,安茲大人。人家聽說,這是新婚妻子在帶著寵物單身出差的丈夫回到家時,最佳的迎接方式。不知道您覺得如何呢?」

知道對方這次沒有到地麵迎接自己是因為這種理由,這名想要冷冷回答「誰管你啊」,而且別說結婚了,連女朋友都沒交過的男子把話吞了回去。因為他人窮誌不窮,內心湧現男人的傲氣,想保住自己的形象。再說,會問「您覺得如何」的人,到底想要怎樣的回答啊?

雖然他沒什麼自信,但還是擺出一切盡在我掌握之中的態度,做出一個不會有什麼大礙的回答。

「這是很有魅力的迎接方式喔,雅兒貝德。」

雅兒貝德微笑著開心響應:「那真是太好了呢,嘻嘻嘻。」

看到那蟜媚笑容——安茲輕輕沉下腰,差點擺出備戰態勢。

他感到背脊有一股毒蛇躥勤般的感覺。

隱藏在雅兒貝德眼神底下——默慾之類的某種慾望,大概就是躥過背脊的那股感覺吧。而且那金黃眼瞳中沒有半點玩笑之意。如果回答「我當然是要你啊」而被抓到話柄,就算隻是開玩笑,也保證會遭到最強肉食默的猛烈侵襲。腦中甚至浮現逆向強暴這個字眼。

雖然變得幾乎沒什麼性慾,但遣留下來的人格殘渣卻像是在響應雅兒貝德散發出的氛圍,告訴自己想要稍微看看後續發展。而尚未消失的好奇心還讓這份心情變得更加劇烈。

(快停止,笨蛋。)

雖並非自製力所致,但安茲以類似的力量——若非不死者應該無法辦到吧——令自己不理會對方的真正意圖。

不過,安茲還是感受到內心一角湧上類似自我厭惡的情感。在傳送到這個異世界之前,他曾開玩笑地將雅兒貝德的設定改寫成「愛著自己」,自己明明不斷利用性格因此扭曲的她,卻不和她有更進一步的關係。

(但已經消失了……教我又能怎麼辦呢。再說,男女關係不可能隻憑著精神上的結合就能進展順利吧……所以我才會害怕有更進一步的關係嗎?)

不曾和女孩交往過的虛男安茲如此思考。

此外還有另一個想法掠過他的腦海。過去同伴打造的NPC,換個角度來看也像是對方的小孩。怎麼可以有玷汙這些寶貝孩子的行為,還讓她們的思想行為繼續偏差下去?

(笨蛋,現在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吧。)

「啊!」

雅兒貝德突然發出的聲音,讓安茲眼窩中的火光更加明亮起來。

「怎、怎麼了嗎,雅兒貝德,發生什麼事了?」

「真是失態。聽、聽說本來新婚妻子應該以最終決戰裝備(裸澧圍裙)來迎接丈夫才是正確的禮儀……」

說完,雅兒貝德望著自己身上的禮服,然後紅著臉開口說:

「如果您下令,人家馬上……」

聲音不大,安茲卻聽得相當清楚。她不斷偷瞄安茲,接著說:「在安茲大人麵前換……」

「啊……是……唔嗯!真是的……唉,雅兒貝德,玩笑就開到這裏吧,接下來要開情報交流會議了喔。」

「是的,遵命。」

安茲有些遣憾地——不知道是關於哪方麵的遣憾——努力不理會雅兒貝德的秀惑,一屁股坐到自己的椅子上。接著往桌上丟出三個皮囊,對從「性」致勃勃的新婚妻子轉變成優秀秘書的雅兒貝德下達指示。

「我先把在耶·蘭提爾賺到的錢交給你,拿去用在實驗上吧。」

三個皮囊的大小各不相同,最大的那個已經快要脹破,裏麵放的是安茲以冒險者身份賺取的金幣、銀幣和銅幣。

「遵命,那麼我就利用這些資金進行實驗,看看是否可以用在納薩力克防衛係統,以及召喚魔物等方麵。」

「交給你了。另外也確認一下可否用來生產道具,例如製作捲軸之類的物品。」

安茲的目光從深深低頭行禮的雅兒貝德身上移開,然後帶著祈禱般的心情望向皮囊。

在YGGDRASIL這款遊戲中獲得的金幣,除了可以用來購買道具之外,還可以當作公會根據地的維持費用,三十級以上的非自勤重生魔物的召喚費用,部分魔法的發勤媒介、製作道具的所需費用,以及死亡NPC的復活費用等各種用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