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3 / 3)

“西風!”

壓低聲音喊了一聲,泰瑟爾拿起長槍走到門口拉開門就衝了出去,木宰“嗷嗚”一聲跟著自己的夥伴衝出房間。西風被驚醒,還沒反應過來泰瑟爾為什麼要叫他,隻看到三位少年衝出房間的背影。屋外傳來了慘叫聲,古安和阿蒙達同時睜開眼睛。阿蒙達如小獸般抓著自己放在腦袋旁的術法匕首就跳下了床,古安回頭看了眼沒有被驚醒的穆哥,把穆哥身上的獸皮毯子往上扯了扯,抓起自己防身的術法匕首也下了床。

屋外,雨夜,屋簷下亮著的一支支火把,還有似乎數也數不清手持武器的黑影……最後一個出去的古安關上了門。雨水衝淡了血的氣息,混亂的人群中,身材最為高大的帝瑪塔勇士手持術法長槍,一槍帶走一條貪婪的黑影,他甚至沒有用長槍的術法功能。

房間裏,辛婭的牙關因為極度的恐懼而作響。遮擋窗戶的單薄獸皮已經破了,辛婭縮在床上,隻能隱約看到外麵的戰鬥。此時的她渾身發軟,想到哥哥就在外麵,她害怕的眼淚不斷湧出。她以為他們已經安全了,他們明明打退了狼群,找到了可以落腳的村子不是嗎?為什麼會有人來殺他們?是盜匪嗎?哥哥不是說這個村子是安全的嗎?

屋外,烈瑟台和他雇傭的傭兵們一起與盜匪搏鬥。不過他的情況並不好。那飄入房間的煙霧令他四肢發軟。他已經無暇去查看他這次帶來的人死傷情況,他隻知道他不能倒下,妹妹還在房間。一旦他死了,妹妹也就不可能活著了。是他疏忽大意了。

獸吼入耳,戰馬的嘶鳴令烈瑟台恍惚的意識清醒了幾分。火把帶來的昏暗光亮中,他看到從旁邊的屋子裏衝出來的強壯男人用他手中那把奇怪的武器輕鬆地一個個貪婪的盜匪挑飛了出去。而遠處的戰馬一個蹶子就把麵前的兩個手持武器的盜匪踹飛出老遠。一陣熱流潑在了臉上,烈瑟台有點晃神,什麼東西。他下意識地抬手一抹,手掌上,鮮紅色被落下的雨水很快衝刷了下去。為什麼,會有血?

意識越來越混沌的烈瑟台抬眼看去,隻看到麵前有三個穿著打扮和那個壯碩男人相似的,體格瘦弱的男人,如砍瓜切菜般把撲上來想要惡狠狠地把他們剝皮拆骨吃下腹中的盜匪輕鬆掀翻在腳下。帝瑪塔人……這就是帝瑪塔人嗎……

昏過去的那一刻,烈瑟台唯一的意識是——妹妹應該能活下來。

穆仲夏這一天太累了,盡管床板很硬,身上的皮毯子也沒有家中的厚實、舒適,他還是睡得昏天黑地。雨聲、慘叫聲、獸吼馬鳴聲都沒能吵到他。但也不能怪他,部落的朵帳是不隔音的。即便是夜裏,魔獸的叫聲也常常會擾人清夢。在亞罕度過了整個雪季的他早已鍛煉出了隻要想睡,就可以不受朵帳外任何噪音影響的功力。

雨勢在減弱,泰瑟爾抹了把臉,沒有轉身,隻是一句話:“去看看仲夏。”

在阿父(阿兄)身後負責撿漏的古安和阿蒙達聽話地回去。不遠處的西風臉色發白地咽了下嗓子。作為約盧城的騎兵隊長,他其實還是有點小驕傲的。能做騎兵隊長,肯定得有點真本事。但此時此刻,西風對自己的戰鬥力產生了森森的質疑。他的手在發抖,那是短時間內過度劇烈的戰鬥後會有的後遺症。可看看麵無表情,平靜地走進屋子的古安和阿蒙達,西風垂眸看自己拿著長刀的手。帝瑪塔勇士的戰鬥力,在羅格裏格大陸的其他國家那是聞虎色變,可為什麼他一個騎兵隊長在麵對敵人時的強悍還不如帝瑪塔的女人和孩子?!

沒有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