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是這個意思,又是什麼意思呢。
這是個天然無解的悖論,源頭就是陳臨清。
隻要陳臨清一天沒有放棄她的想法,而他的能力一天不夠扳倒對方,那麼他們就注定要僵持在這裏。
而黎瑜的身份擺在那裏。
他是陳臨清最優先的選擇,而恰好,他喜歡他。
如果他不喜歡他,他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和黎瑜在私下裏謀劃,怎麼對抗陳臨清,怎麼對抗這樁源頭荒謬的婚事,就像他們小時候一起合謀,瞞著家長偷偷出去玩那樣。
但是黎瑜喜歡他。←思←兔←在←線←閱←讀←
這是一種遷怒,溫盛然知道。
黎瑜什麼都沒做錯,他隻是喜歡他,他甚至救了他。
但是他接受不了。
而他知道,他之所以這麼極端地抗拒,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隻是因為這個人是黎瑜。
是他年少時最喜歡的哥哥。
是他最信任的人。
片刻後,他開了口,聲音很輕:“如果我說,‘是’呢。”
這句話幾乎有些賭氣的意味了。
表麵上,溫盛然依舊保持著鎮定,但隻有他知道,他的氣勢已經不足了,所以才要用這樣任性又無理取鬧的話撐著。
真相是,他現在心底已經很亂,亂到幾乎無法思考,
黎瑜頓了頓。
“好。”他道。
話音落下,溫盛然心跳漏了一拍。
在某個瞬間,溫盛然真的以為,黎瑜會就此放棄。
但是很快,黎瑜就說了下去。
“我尊重你的意見。”他道,但我還是想……或者說希望。”
“然然。”他輕輕地道,“你可不可以,把我對你的喜歡和陳臨清的計劃分開看,她對你不好,但我是真的喜歡你。”
“……可以麼?”
溫盛然的眼睫顫了顫。
-
最終,黎瑜也沒有獲得答案。
溫盛然在他麵前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外麵的工作人員都來敲門。
敲門的刹那兩個人都回過了神,黎瑜看了一眼溫盛然,先去開了門,對方先是謹慎地打量了他一眼,確認這對小情侶沒有在試衣廳就情不自禁,然後才客氣地開了口。
“如果沒什麼問題的話。”她道,“二位來這邊簽個字吧。”
黎瑜頷首。
他看了一眼溫盛然,溫盛然沉默地跟在他身後。
兩個人簽了字,然後在門口分別。
黎瑜還要去研究所。
最近,所裏的一個項目到了收尾階段,所以年末他非常忙。
接溫盛然的車子在門口停下。
黎瑜頓了頓,沒有立刻去停車場,而是看向了溫盛然。
溫盛然心不在焉,但在他俯下`身的時候,還是配合地仰起了臉。
這是他們已經養成的習慣。
在分別的時候,黎瑜會蜻蜓點水地在他額頭上親一下。
額頭吻相較於真正的親吻克製,但又能適時地表達愛意。
第一次的時候溫盛然還會有些不自在,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脫敏了。
隻是這一次,他忘了,他們剛剛進行完一場談話。
親完,黎瑜沒有動。
他疑惑地抬起眼,然後才想起了什麼。
但是晚了。
黎瑜已經開了口。
“真的不喜歡我麼?”他低聲問。
溫盛然驀然抬起了眼。
像是知道得不到回答一般,黎瑜說完這句話,就隻是笑了笑,轉身離開。
當晚,溫盛然翻來覆去沒睡著。
好不容易睡著,卻做了個久違的夢。
夢裏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