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些日子,那股沒來由的不安感卻揮之不去,讓他對溫盛然的態度都反常了不少。

“易少?”溫盛然疑惑的聲音讓他回了神。

易誠回過神,在位置上坐了下來。

仆人適時地端上了餐點,他邊吃邊裝作不經意地問溫盛然:

“今天做了什麼?”

“……和朋友出去找了兼職。”溫盛然很誠實地告訴他。

易誠皺了皺眉:“兼職?”

“沒成功。”溫盛然垂了眼眸,“老板不要我。”

易誠有些意外。

在跟溫盛然簽協議之前,他調查過溫盛然。

很乖的好學生,家境不怎麼樣,母親是保姆,未婚先孕,他爹在溫盛然生下來的時候就跑了。

溫盛然自小便知道賺錢貼補家用。

這樣的人,又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兼職,一般不會被拒絕。

溫盛然頓了頓:“因為我的腺體缺陷。”

易誠怔了一瞬。

他知道溫盛然有這個病,但是這個病不會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發作。

所以他沒有在意過。

他緩和了臉色:“等我有空,帶你去看一看。”

然後,他放下筷子,理所當然地道:“兼職就不要去做了,都是些端茶倒水伺候人的活計,既然跟了我,沒必要做這些。”

他頓了頓:“好歹是X大的學生,做點有出息的事。”

溫盛然沉默了一瞬。

當替身是什麼有出息的事麼?

他想。

好像也不是。

但是他沒把這話說出來。

這是易誠式的示好。

吃過飯,易誠少有地沒讓溫盛然角色扮演,而是繼而關心了幾句他的功課。

溫盛然受寵若驚,但還是遺憾地告訴他,他已經放假了。

易誠訕訕地咳嗽了一聲,轉移了話題。

“對了。”他道,“後天跟我去一個局。”

溫盛然抬起了眼。

“朋友一起聚聚。”易誠無所謂地道,“每人都得要帶伴兒。”

他皺了皺眉:“我可不想跟會所裏的那群小鴨子攪合在一起,髒。”

溫盛然沉默了一瞬。

“知道了易少。”他道。

他這麼乖,易誠很滿意,捏了捏他的臉蛋,便起身去了公司。

溫盛然抬起頭,看到了神色複雜的Linda。

“後天。”她道,“你跟易少的合約就到期了,為什麼還要去?”

溫盛然思忖了一會兒,道:“Linda姐,我覺得,做人還是要留幾分餘地,你說呢?”

Linda看著他,沒有懂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