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不會掉眼淚的話是沒人心疼的。”
祁玉瞟了一眼斯布林腳邊沾血的方巾,上麵的血是他的。隨即冷笑道:“眼淚值多少錢?能填飽肚子嗎?朱門酒肉臭的家夥,走的時候把地上垃圾帶走,愛護環境人人有責。”
“沒禮貌的小鬼。”斯布林不惱反笑,朝手下招招手,“帶他上車,收拾幹淨給我看看。”
三百多天不定時突擊考驗導致祁玉過分敏[gǎn],瞬間捏緊拳頭呈現防禦狀態,盯著圍上來的人。
在他眼裏,不管是先前偷襲的拂拉德還是現在稱得上溫和的斯布林,都是同類人。
“別傷到他。”
斯布林沒多待,扔下這句話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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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台的水嘩啦啦淌下堵住了出水口,再淌一會兒就要溢出來。祁玉沒有察覺,望著沾水的手指頭走神。
他被斯布林接回了亨喬莊園,那地方得坐船去,整座島嶼都歸斯布林,就像一座小王國般金碧輝煌。
祁玉沒空欣賞,在床上躺了半個月,能下床當天,房間裏陸續進來許多傭人,端著疊放禮服的托盤候著,他們畢恭畢敬稱祁玉一聲小少爺。
祁玉忽視這群人,赤腳下床出去。後邊的一群人便跟著一起,他挪一步後邊的人跟一步。
斯布林就在樓下麵客,祁玉漠視,不管不顧要出去。星羅管家連忙過來拉住他,“小少爺,怎麼不穿鞋下來了?”他連忙對身後的人吩咐,“快去把鞋拿來給小少爺穿上。”
祁玉一臉莫名其妙,斯布林卻在四五米遠的地方看著他笑。
連續叫了半個月的小少爺祁玉不答應後,星羅管家拿了一份資料遞給他,說道:“亨喬先生已經將所有手續辦妥,在您從前待的那所孤兒院領養了您,現在起,你是亨喬先生唯一的兒子,亨喬家族未來的繼承人。”
祁玉望著‘收養人將被收養人姓名改為:讚恩·亨喬’,愣了好幾秒,隨即一把揚了那疊資料,“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不是開玩笑,亨喬先生已經向外界公布了您的身份,您是亨喬家的一份子。”
祁玉前所未有的緊張,被他稱為朱門酒肉臭的家夥成了他的養父,形單影隻整十年,突然多了個父親能不讓人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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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台的水聲戛然而止,一隻手按下開關,祁玉腳騰空的同時猛然回過神。
周時煦把人放回病床上,三兩下剝了他的上衣,重新拿了一件幹的套上,“打算在洗手台泡個澡嗎?”他邊扣扣子,瞅少年一眼,老父親般的語氣道:“泡澡也得用熱水,還燒著呢,聽話。”
“怎麼回來了?”
“我就去給你買個早餐,買好就回來了。”
祁玉盤腿坐著,想起周時煦肯花一千萬找他的資料,不免好奇,抱著他一起躺回床上,“煦哥,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這叫好?”
“……”
周時煦親親他的臉:“太容易滿足了吧,我以為該買幾輛車,送幾套豪宅才能的有這種誇獎。”
他曾想過祁玉就是為了錢陪在他身邊,在祁玉身上花點錢沒什麼,甚至樂意至極,但這孩子從沒開過口要過什麼。
對金錢沒概念也沒欲望,有種很好養活卻難養活的感覺。明明在懷裏了,卻像小泥鰍一樣抓不住。
“我才不要破車爛房子,你有本事送我一個莊園,我看新聞裏亨喬家族那個就不錯,夠敞亮,顯得你大氣!”祁玉說得氣話,說完氣鼓鼓別開臉。
周時煦笑出聲,“貪心鬼。”
“為什麼,要對我好?”祁玉想不通,“不肯和我談戀愛,難道是怕我覬覦周家家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