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2 / 3)

“不下床,讓我尿床上嗎?”祁玉聲音不大,麵有慍色。

其中一位保鏢站起來,替他打開了衛生間的門,“祁少爺,您請。”

“別叫少爺,擔不起!”祁玉冷哼一聲進去,幾分鍾不到,衛生間水龍頭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接著更大,聽著像花灑。

門口兩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尋思要不要推門進去看,忍了五六分鍾,其中一個大著膽子敲門,“祁先生,您在做什麼?有傷在身不能碰水啊……”

“……”

裏麵的人不理,保鏢再次試探:“祁先生?”

“……”

保鏢麵露慌色,長時間這樣肯定不行,他能從樓上自己摔下來,證明一點不怕事兒。怕他自虐,保鏢不管三七二十一擰開門。

花灑大開著,水霧縈繞,撲麵而來的一股摻著沐浴露香味的暖流。

祁玉背對著他們,光潔的背部有水珠,更多是沒消的吻痕,霧氣朦朧下不失美感。

聽見聲音,祁玉舉止淡定扯了塊浴巾隨意擋在腰上,側臉和他們對視。

“怎麼,要和我一起洗?”祁玉笑,大方道:“好啊,一起洗也行,不過得打電話知會周時煦一聲,問他介不介意,他不介意我就不介意。”

兩位保鏢目瞪口呆當場石化,這要說了,豈止年終獎沒了,估計人也離沒不遠了……

“不不,不了吧…”

祁玉保持微笑,溫溫柔柔提醒:“那還不滾出去?”

“對,對對不起,祁少爺…”

門再次合上,祁玉迅速穿回病服,將花灑又開大了一檔。他踩上排水箱,手掌稍微用力,頂開了排風口的蓋子。

餘穩在另一間病房的衛生間接他,這回扮演的是醫生,白大褂和黑邊眼鏡,非常專業的在脖子上掛了個聽診器。

祁玉爬得渾身髒兮兮,跳下來簡單衝了臉和手的泥灰。

“黑鯊怎麼三天兩頭往你那裏跑!”餘穩就像在吃醋一樣,抱著手臂一臉不爽。

“不是你讓他這麼來的嗎?”

黑鯊成了別墅的花匠,每天種花澆水就有工資拿,不像餘穩,成了個跑腿的,哪裏需要跑哪裏。

病房裏提前備好了輪椅,祁玉坐上去,特意在腿上蓋了毯子。餘穩懂事地推他出去,兩人朝保鏢的反方向大搖大擺走出了醫院。

“你說他們多久能發現你跑了。”

祁玉摸出手機換了餘穩給他裝的係統,隨口猜道:“半小時吧,還放著水,有膽子闖了第一次,第二次就需要做很久的心理準備。”

餘穩咂咂嘴。不得不佩服祁玉的勇氣,對自己下手都這麼狠。回國這一趟他總說是還斯布林的人情,但什麼人情需要這麼拚命?特意從樓上滾下來住院,隻為爭取一小時不到的自由時間……

當時黑鯊說的時候他就很不能理解:“非得滾下來?”

“周家耳目眾多,他想獨自跑出來難度太大。法子是他自己想的,說是這樣才有回還的餘地。”

“……”

餘穩熟門熟路到附近服裝店的更衣室,先把醫生行頭換了。邊脫邊想起來說:“對了,斯布林讓你聯係他,馬上聯係。”

“為什麼?”

“他是老大,你難道讓我問老大為什麼?我不敢。”餘穩翻了個白眼,默了幾秒說:“可能因為我和他說你受了工傷,能不能漲點工資,估計要給你錢了。”

祁玉玩手機的手赫然頓住,“我要聽原話!”

“祁玉從樓梯上滾下來,滿身是血……”餘穩語速原來越慢,聲音越來越小,說完尷尬笑道:“稍微有那麼點誇張,但你想……工傷費一定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