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謝南衣忽然感受到一股熱烈的視線打在自己身上,於是下意識也向著目光的方向看去。巧的是,那目光正好來自琉焰宗,而其中的一個人,謝南衣還有些眼熟。

容時雨也發現那道視線,奇怪問道:“裴子軒,他看你幹什麼?”

謝南衣還沒有反應,一旁安靜聽他們說話的牧奕卻已經視線微凝,詢問道:“裴子軒?”

“對啊,琉焰宗一派的首席弟子,實力還行,據說未來有可能繼承掌門的身份呢,不過我覺得不太可能。現任掌門和他所在的太上長老那一脈並不是一條心,以後可有他鬧心的。不過我也樂得看樂子,這人假模假樣的,我不太喜歡。”

話音落下,卻發現兩人都不接茬,容時雨奇怪去看他們。發現牧奕望著琉焰宗的方向神情冷凝,謝南衣同樣皺眉,然後將看向那邊的目光收了回來。

“怎麼,你們和他們有矛盾?”

謝南衣說道:“你應該知道,琉焰宗之前的太上長老出過事,所以帶人來謝家找麻煩的事情吧,當時就是他帶隊,我們有些矛盾。”

“他後來還找過你。”牧奕悶聲說道。

容時雨左看右看,忽然就明白了究竟,笑得奸詐:“哦——”他就說牧奕怎麼忽然敵意這麼足,原來是遇到可能存在的情敵了。

不過半晌,他又義憤填膺說道:“這也太惡心了吧,他們琉焰宗幹得那些惡心事他自己不知道?還有臉來找你。”

他態度轉變如此之快,也讓謝南衣好笑不已。不過他還是點頭說道:“沒錯,所以我完全不想和他們有任何的接觸。”

說這話的時候,謝南衣伸手握住了牧奕,然後反被牧奕緊緊攥住。

他們的動作並不隱秘,琉焰宗那邊,裴子軒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

“子軒,怎麼了?”琉焰宗掌門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你在看那個醫師織夢,說起來,當初便是謝家的人治好了太上長老,難道和他有些關係。”

裴子軒垂眸,斂下眸中的冷意:“弟子不知道,恐怕得去問太上長老才能知曉了。”

掌門對他這堪稱頂撞的態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意味深長說道:“此人給我琉焰宗帶來極大的麻煩。在丹師與醫師的比對上,暫時沒能決出勝負,此次關於武力的對決可不能再輸了,聽說他有一個極強的劍修夥伴,與他關係極好,應該就是旁邊那個青年吧,若是遇到二人,你作為我們琉焰宗實力最強的年輕弟子,可要全力以赴。”

裴子軒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謝南衣和黑衣劍修坐在一起,手也被對方緊握住,兩人關係一看就極為密切。

他承認,對於謝南衣,心裏是有一些別樣的心思的。

畢竟當時救起太上長老的謝二小姐確實實力驚人,而且長相也是格外出眾的,他難免心裏有了點喜歡的想法。後來知曉謝二小姐其實是個男子,而且還是給他們找了許多麻煩的醫師織夢以後,度過最初被欺騙的惱火,裴子軒後來便隻剩下欣賞。

所以他後來去謝家找了謝南衣幾次,發現他都不在以後也絕了這個心思。此次宗門大比,謝南衣雖然是男子裝扮,他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依舊容貌出眾,驚豔奪目。

不過看起來,身邊也有了人纏著。

心裏略微有些不爽,裴子軒臉上笑意卻沒有變,而是詢問掌門:“我們也並非一定要同他作對,若是能將他吸引來,加入琉焰宗,不也是一個好辦法嗎?”

掌門反問:“他能願意?當初你們交給他的那枚令牌,不就被他送給謝黎了嗎?”

“還是有些不一樣的。”裴子軒自信說道,“當初他們比分家更弱一些,所以謝南衣用一個令牌換取十萬上品靈石,也是正常。可從他當年參加城主宴可以看出,他也是有加入大宗門的想法,可惜各大宗門因為他五靈根的身份有所遲疑,才讓他被神夢山莊帶走。誠然,神夢山莊有些能力,有個大乘期的掌門,可是看起來弟子極少,也沒有更多的資源。而且我們琉焰宗聚集了多少丹藥醫師,是更適合他的門派,他若是了解這些,也會知道哪個門派對他更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