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到了服藥人口中,倒也不算誇張。
可是這些都是虛的,真正重要的,是看這看似普普通通的一碗水是否真得能救下太上長老。
若是不能,他也要盡力攬下責任,讓危機不要涉及到家人以及整個謝家。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一炷香以後,太上長老那裏依舊沒有動靜,原本安靜等待的人群也逐漸騷動起來。
謝君如眸中的希冀逐漸消失,已經開始思考待會怎麼解決琉焰宗的發難。
謝家長老這邊也不敢再說什麼冷嘲熱諷的話,就害怕琉焰宗怪罪上自己。
可琉焰宗那裏卻沒有那麼多顧忌。之前對裴子軒舉動不讚同的長老說道:“我就說,這謝南衣普普通通,何時有了能救人的能力。那修真界的煉丹師,藥師,哪個不是小心翼翼處理藥材,精心煉製丹藥,哪能像這樣,隨便畫道符,拿碗水就成功的,這不是胡鬧嗎?”
說到此處,他拿眼睛去瞟裴子軒,心裏也不無得意。
裴子軒剛才那麼得意,甚至用太上長老來嗆自己。這會謝南衣那裏一點效果都沒有,看他如何收場。
在場唯一不緊張的就是謝南衣了。他閉著眼睛緩慢回複著體力。靈氣化為絲線進入他的身體之中,溫柔流動,一點一點修複著他的傷勢。
但是這具身體的傷勢是從出生就帶出來的,想要治愈還得慢慢來。
“你那藥似乎並無效果。”突兀的聲音插了進來,打斷了謝南衣。
謝南衣蹙眉,抬頭看了一眼說話的人。裴子軒敲擊著胳膊,似乎隱約有些不耐煩了。
謝南衣去看香爐裏的香,之前的已經燃盡,現在早就重新續上了。
他說道:“不著急,太上長老出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藥有效果最起碼也得等到半個時辰以後。”
說完這話,它不再言語,繼續閉上雙眸修複傷勢。
琉焰宗眾人少見比他們還囂張的人,這種時候居然不理睬他們,甚至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樣,可又礙於裴子軒,一時間不能做什麼。
又過去了一炷香時間,眼看著太上長老還沒有醒來的跡象,琉焰宗長老不打算忍了,直接上前說道:“罷了,我看著就是謝家的緩兵之計……”
話還未說完便被一陣翕動打斷。
長老皺眉,正想看看誰打擾自己說話,卻見所有人都一臉驚恐地看向一個方向。長老心中一驚,連忙也順著他們目光看去,便看到了讓他驚懼不已的一幕。隻見太上長老的棺材不知何時忽然顫動起來,接著,一隻蒼老的手掌忽然抬起打在了棺木上,發出響亮的一聲。
長老的心也跟著這一聲抖了一下。
還是裴子軒那邊迅速反應過來,來到棺木前關心地查看太上長老的情況。棺木內,太上長老的身體抖動兩下,繼而忽然坐了起來。
裴子軒想要扶他,卻被太上長老枯瘦的手給撥開。老人咳嗽了一聲,衝著棺材外麵噴出一口淤血。那血濺出,恰好落在長老的腳邊,嚇得那長老往後退了兩步。
太上長老吐出這口淤血以後,臉色倒是紅潤了幾分,就連嘴唇的顏色都褪去了不詳的紫色。
“老祖!”裴子軒這才上前,小心翼翼護在他的周圍。
太上長老衝他點點頭,這才看向謝南衣,緩慢說道:“小友剛才所做的一切,老夫都看在眼中。”
謝南衣尚且沒說什麼,這句話卻讓那琉焰宗的長老雙腿一軟,差點跪了下來。太上長老這話看似是對謝南衣說得的,可也是在暗示他啊。想到自己剛才三番兩次想要阻止謝南衣救人,若這些太上長老都知情,他豈不是得被記下來了。
這會長老隻能慶幸自己的阻撓表現得並不明顯,尚且還有回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