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子寬敞，裝修看上去有些年頭，裏頭座無虛席。
兩人在店外等了十多分鍾，這才等到空位。
剛踏進門，一股濃鬱的牛肉香氣便縈繞鼻間。
不但常小鬆饞得直吞口水，就連淩修都有些詫異。
沒想到人類的食物聞上去還真不賴。
兩人入座，點了招牌牛肉麵和幾碟小菜。
等麵的間歇，常小鬆一邊給恩人倒茶，一邊絮絮叨叨道謝。
“哥，今天多虧你了。你要是不出現的話，我不但丟錢，還有可能送命！哥啊，你的身手怎麼這麼牛皮？是不是練過功夫？我說，你是神仙吧。”
淩修怔住。
難道身份這麼快就被識破？
不可能。
這一定是現代人類誇張的說話方式。
於是他含糊答道：“小時候跟村子裏的師傅學過一些拳腳功夫。”
“原來如此。”常小鬆恍然大悟，把茶杯雙手奉上，吹起彩虹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勇者，讚！哥，再次真誠感謝你。你，真的超級無敵帥！”
“你太客氣了。”淩修接過茶杯，順勢換了個話題，“對了，那小偷怎麼這麼有恃無恐，就連去了派出所也毫不慌張。”
常小鬆聳聳肩，“那王八蛋多半是個經常進局子的老油條。不管怎麼樣，這次多少會被關一陣。哥，等下吃完飯，你去哪兒？”
這下把淩修給問住了。
“我也不知道。”半晌後，他實話實說。
常小鬆被逗樂，“哥，你怎麼比我還沒計劃啊。好歹我還有點目標。”
淩修好奇心驟起。
“小鬆，你的目標是什麼？”
第3章 03
常小鬆嘿嘿一笑，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我來這裏是想做群演的。”
群演？
這個詞彙對於淩修十分陌生。
他敢肯定下山之前沒有學習過這方麵的知識。
淩修再次為自己暫時丟失神力而感到沮喪。
不然這些新鮮詞彙他立即就能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僅如此，還能日行千裏，駕雲馭雨，逍遙快活。
最重要的是可以擁有數不清的金銀珠寶。
“哥。”常小鬆盯著淩修，突然開口，“怎麼好端端歎起氣來了咧？”
“沒事。”淩修咳嗽一聲，收起心緒，低頭喝了口茶。
他想到族長爺爺說過，“不知道的東西就虛心向別人請教”。於是問：“對了，小鬆，什麼是群演？”
常小鬆被他的模樣逗得噗嗤一笑。
“哥，你的目光好真誠好淳樸，像個乖巧的小學生。”
淩修：“……我怎麼感覺這不是什麼好的形容？”
“哥，你可真好玩。”常小鬆笑得不行，“沒想到現代人居然還有不知道群演的，你一定不關心娛樂圈吧？”
淩修裝模作樣點點頭－－盡管他連“娛樂圈”是啥也不知道。
這次曆練完畢回去一定要讓族裏更新人類知識。
“群演就是群眾演員。”常小鬆見淩修態度端正，實在不像說謊，便開始正經科普，“是在電視劇電影裏做陪襯的。舉個例子啊，比如有些古裝劇裏主角出街，為了體現他們漂亮或者帥氣，都要安排很多老百姓圍觀讚歎，群演飾演站在第二排第三排甚至更後麵的老百姓。”
淩修若有所思。
……群演原來就是背景板。
“小鬆，你怎麼突然想到要來做群演呢？”
“一來是想在大學畢業前體驗一下不同的人生；二來嘛……”說到此處常小鬆撓撓頭，白淨微胖的臉上浮現出兩坨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