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派對 下(3 / 3)

安婭在秦母背後陰狠的笑起來,理了理自己的裙子向後靠,一一副胸有成竹之姿撥弄自己的頭發。

“我也很想知道那個秘密呢?不知道今晚會不會揭曉呢?”安婭自語。她很好奇一直以來的煽風點火會有個什麼樣的效果。探出身端起桌上的高腳杯,看著秦母怒氣衝衝的走到洛小凡麵前,很不留情麵的甩了一巴掌過去。然後,她在瞬間凝滯的空氣裏微笑,喝酒。

淳於楓一時反應不過來,愣愣的看著立即就紅了半邊臉的洛小凡。秦母還要衝過來,被自己的丈夫眼疾手快的製止。可這時的她就像一隻被激怒的野獸,不斷掙紮不斷咒罵。那聲音像空室裏的鼓聲,響徹整個寂靜的大廳,也直擊人的心髒。

“洛小凡你個賤丫頭!憑什麼唆使你老公毀了我們公司!不過是被四個男人輪著爆過的破鞋,變了鳳凰也還是隻雞——”

“別說了,別說了……”秦理死死抱住妻子,卻騰不出手去捂她的嘴。心裏的恐懼一點點升起,然後彌漫全身。

一個男人抱著一個青灰色祥雲長匣子衝了進來,厚重的防寒服敞開著,像是還沒有來得及脫下的。頭發、衣服上還有水珠,慌忙的把匣子扔給一個人,用防寒服裹住似乎傻在了那裏的洛小凡,緊緊擁在懷裏,一直低語:“小凡,沒事的,過去了。”

“憑什麼不讓我說!賤丫頭!你怎麼沒死在那幾個男人手裏讓你活到這裏勾引男人——”

“我叫你別說了!”秦理狠狠的一巴掌甩了過去。清脆的聲音響徹安靜的宴會廳。

寂靜,除了寂靜就隻剩沉默。所有人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保持先前的姿勢,看著那個變得披頭散發的中年女人,那個撫額歎息的中年男人,那兩個緊緊相擁的青年男女,疑惑,驚奇,茫然,好奇,卻又維持著自己的妝容儀態以及上層人士的風範,緘口不問。

一聲哽咽的哭聲傳來,眾人又轉動眼珠看向一個如百合花清純的女子。她梨花帶雨的哭著,全身不住的顫抖,看著那個臉有悔意的中年女人,痛心疾首的說:“媽,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討厭你是我的母親!”

那個中年女人渾身震動了一下,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雙唇微顫卻說不出話來。

“假如不是小凡,你現在詛咒的那個賤丫頭、破鞋就是你女兒啊!媽!你怎麼可以這樣?錢那麼重要嗎?”

“薇薇……”又一個男人進來擁緊那個悲痛的撕聲力竭的控訴自己母親的女子。看向另一對時,擔憂之色溢於言表。

“洛小平,我沒事,你放開。”洛小凡輕輕掙紮,離開洛小平的懷抱在眾人的注視中走到接住匣子那人麵前,拿過,又走回淳於夏麵前。所有人屏息以待,靜靜的看著洛小凡,好像她在變一個驚心動魄的魔術。

淳於夏一雙眼睛滿含著濃濃的愛憐,就像在看自己的親生女兒。

哢,打開了。她從裏麵拿出一根卷軸,解開係住的紅絲帶,展開,手指與紙張摩擦的聲音沙沙作響。

紙張上是一個蒼勁有力的“壽”字。看到那個字就像看到一棵挺立在冷風中的鬆。

“老頭,這才是我爺爺的字,剛才安婭送你那幅是我寫的。你看清楚,我寫的‘點’會有個小小的勾,我爺爺寫的沒有。這是我跟爺爺最大也是唯一的區別。以後別買錯了。”

洛小凡的聲音像山間溪水,靜靜的流淌在寂靜的宴會廳。表情淡然,還能微微的笑。洛小平和高飛、秦薇一直緊張的看著她,好像她下一秒就會消失一樣。她慢慢的走回來,仰頭,笑,“我真的沒事。”

真的沒事,能有什麼事?這件事老家的人誰不知道?隻是沒想到會在這個場合,這個她非常厭煩的場合,在這些她無限鄙視的所謂的上層人士麵前。想想,她還真沒有鄙視他們的資格啊!

下意識的尋找安婭,她還坐在那個陰暗的角落,遠遠的像遠離喧囂塵世的仙子。燈光昏暗,隱約看得見她的臉,卻看不見她的表情。應該很得意才對。又看了一眼淳於楓,他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情緒,隻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自己。又一一掃過其他人,那些高貴的臉上有鄙夷、震驚、疑問等等等等,最後看著秦薇和高飛,微笑,卻得到那兩人更深的擔心,轉向洛小平,笑,“洛小平,我們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