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雨知調整好表情,走進去。

但秦華黎還是看出了她的心情不好。

“怎麼了?”秦華黎有點擔心的問。

她是怕了阮雨知,阮雨知自小便喜歡將心事埋在心底,以前她不覺得有什麼,自從出過一次事後,秦華黎便覺得很危險,所以她現在更希望阮雨知有什麼事情能說出來。

“沒什麼。”阮雨知故作輕鬆神態。

撇到秦華黎頭頂上的白發,她眸光暗了暗:“我陪你去花園走走吧。”

緊接著繞到後麵,去推輪椅。

……

心理情感谘詢師在微信問她,過段時間要不要再約個時間過來聊聊。

阮雨知回複說不用了。

這種事情跟別人說多了顯得太矯情。

-

陰雨蒙蒙的天氣。

寧昭暮來到墓園,手裏捧著一束花。

“奶奶,我來看你了。”

寧昭暮眸光定定的看著那張黑白的照片。

她小時候是留守兒童,陪在身邊唯一的親人就是奶奶。

奶奶一生過得苦,寧昭暮卻從來沒有聽老人家生前說過半個苦字。

印象中,奶奶是個對什麼苦難都能一笑而過的人,在這點上,寧昭暮和老人家有點相似。

什麼事情她都能一笑而過,什麼事情她都可以裝作不在乎。

但也僅僅隻是,表麵而已。

她知道親人去世的痛,因而能理解阮雨知。

阮雨知父親去世,身邊就隻有一位母親和一位妹妹。

當年秦華黎站在樓頂要往下跳的時候,她都被嚇壞了,更別說,身為親生女兒的阮雨知,她應該,心很痛吧?

人世間太多無可奈何。

而很多事情,可能本就沒有絕對的對錯之分。

鞋子沾了許多泥濘,她到路邊盛滿雨水的水坑旁,稍微清理了一下。

水麵漂浮著幾根枯黃的草,清澈能倒映人影,泛著細微的漣漪。

她看著倒映的影子,手指往水裏一攪,影子便支離破碎。

回去的路上,經過一家茶館。

門口掛著竹風鈴隨著風在搖晃,發出清清脆脆的聲音。

思緒飄到遠處。

她憶起,阮雨知當年在風鈴竹筒下,那張紙條上寫字的模樣。

“昭暮”諧音即為“朝暮”。

阮雨知握著她的手,用毛筆在紙上寫下“朝朝暮暮”。

找了個地方停車,寧昭暮進去,經過廊簷掛著竹風鈴處,她目光在上麵停留了一會兒。

很快有店裏的人出來,問她大廳還是包廂。

“包廂。”

“好的。”

掀開一層竹簾,裏麵還有一層遮光簾,再是一層薄紗簾,包廂隱私性很好,環境也不錯,榻榻米,外麵是小片竹林,隔開鬧市。

招待她的人問她喝什麼茶,寧昭暮壓根就不懂茶,因而便讓對方推薦。

等茶上好後,寧昭暮問她:“你是這裏的老板嗎?”

身著素衣的女人搖搖頭:“不是的。”

“你們老板不在店裏的嗎?”

“一般不在,偶爾會來。”

寧昭暮看著窗外的竹風鈴:“那外麵竹風鈴上刻著的字,朝朝暮暮……”

她看向女人,展顏而笑:“很有意境嘛。”

女人撓頭笑:“都是我們老板的想法。”

寧昭暮話鋒一轉:“我要是收購的話……”

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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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子過來這邊。

看到真的是茶館時,她下巴差點掉在了台階上。

進去包廂,橙子坐下就是滿臉震驚:“我靠,我以為你喊我來茶館隻是開玩笑的,沒想到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