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華黎身體不便,阮聽時沒空,那麼去機場接人的任務自然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對方的女兒筱筱,小時候與她見過幾麵。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印象模糊很多。小姑娘長成了大姑娘,不知對方喜歡什麼,隻能買了女孩子應該都能接受的包包,送給對方當見麵禮。

當天接到人回來,周姨將二樓的兩間客房收拾出來給她們住。

秦華黎與老友進書房敘舊,比她小十幾歲的筱筱,閑得無聊便來敲她的房門。

門打開,阮雨知看著麵前眼眸清亮的女孩。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筱筱臉頰側邊有一道很淺的白色疤痕印記,她突然就想起來了,筱筱當年跟家裏人出櫃,不惜差點毀容。

“雨知姐,你在忙嗎?”

“有什麼事嗎?”

筱筱眉眼舒展開來:“那你陪我出去玩好不好?我好無聊。”

“家裏不是有遊戲機嗎?”

“我玩膩了。”

筱筱是她父親哥哥堂弟的女兒,堂叔老來得女,對筱筱這個獨生女倍加寵愛。

對方來之前,秦華黎就讓她多照顧一下人家,因而哪怕她並不想出門,但也不好冷漠拒絕對方。

“你想去哪裏?”

“酒吧。我好久沒去了。”

阮雨知淡淡啟唇:“我不能喝酒。要不我陪你去商場逛逛?”

筱筱歪了下腦袋:“可我一直沒看到聽時姐的身影,她去哪裏了?不然我都喊她去了。”

把門關上,阮雨知往樓下走:“她不住這裏。”

“難怪。”筱筱跟了上去:“那你沒有告訴她我回來了嗎?”

“她有事。”

“好吧。”筱筱撐著扶杆:“要不等晚點喊上聽時姐一起吧?我都好久沒見過她了。

耐不住筱筱一直在她耳邊碎碎念,阮雨知最後還是答應了晚點陪她去酒吧一趟,順便喊上了阮聽時和鬱桉,一起聚一聚。

鬱桉和筱筱不認識,純粹就是陪阮聽時來。

筱筱見到鬱桉後,扭過頭又開始好奇的問阮雨知:“雨知姐,為什麼你還沒有對象?”

包裹著喧鬧與曖昧的光線,隨著音樂的震動抖進了阮雨知的心裏。

她已經有太久太久沒踏進酒吧,而且,筱筱挑什麼酒吧不好,偏偏挑了隨緣吧。

默然了一瞬,鬱桉和阮聽時都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筱筱。

筱筱不明所以:“這個問題是不能問嗎?”

阮雨知指腹摩挲著杯子邊緣,裏麵裝的是白開水。

她轉而抿唇淺笑:“沒有不能問,我還是比較適合單身。”

筱筱默默的想,阮雨知和阮聽時性格都偏內斂。

她一直以為阮雨知和阮聽時都可能會喜歡安靜一點的女生,但是在見到鬱桉後,她就否決了這個想法,互補好像也不錯。

她清了清喉嚨:“我身邊就挺多陽光開朗的女生的,就是年紀都和我差不多大,不知道雨知姐介不介意年齡差,用不用我介紹給……”

沒等到她說完,阮雨知給她嘴裏塞了一塊吃食:“不用,我喜歡一個人安靜的待著。”

筱筱嘴裏被東西堵上,隻得眨了幾下眼。

來這家酒吧阮雨知內心本就有點隱隱浮動。

她是知道,寧昭暮喜歡來這家酒吧喝酒——十幾年如一日,未曾變過。

內心含著一股莫名的滋味。

就像是那種,怕遇到對方,又怕遇不到對方,所幸寧昭暮愛來這家酒吧,又所慌寧昭暮愛來這家酒吧,一種,糾結矛盾的心裏,不斷的在心房徘徊遊蕩,疊疊繞繞,拆不開,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