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也沒說,隻是垂著睫毛,搭在腿上的手指,在掌心掐出一個指甲印。秦銀株的話語,如沸水一樣,滾滾朝她襲來。
“你媽從樓梯上摔下來了,摔下來了,她這個年紀了,哪裏還能經得起這麼一摔,就怕,就怕......”秦銀株胸膛重重的起伏著,小陳阿姨聲音哽咽:“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
鬱桉一大早就給阮聽時發了消息,但對方遲遲沒有回。
到公司,才知阮聽時今天請假。
她在手機上發消息問:怎麼請假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一上午過去,阮聽時在中午回複了她的消息,隻寥寥幾個字,說是秦華黎生病住院,其他的則沒有多說。
病房外。
阮聽時一晚沒睡,眼神顯得極度疲憊。阮雨知從電梯出來,通過長長的走廊,看到阮聽時獨自坐在病房門外的椅子上,微微垂著頭,手指放在腿上。她緩緩走過去,目光看了眼病房,在阮聽時麵前蹲下,掌心覆蓋在對方的手背:“回去休息一下吧。”
“我不困。”阮聽時搖搖頭。
秦銀株和小陳阿姨早上六點多聽到秦華黎暫時脫離生命危險後便回去了休息,現在過來替班,小陳阿姨也勸她回去休息一下,不然身體會累垮。
“這裏有小陳阿姨就行,走吧,我開車送你回去。”
阮聽時這才起身跟阮雨知出了醫院。
坐在車後座,阮聽時扶著額頭,看著窗外,腦海不斷冒出秦銀株的話。
“若不是你執意不肯出國,你媽會出事嗎?”
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錯。
阮雨知從後視鏡看到阮聽時的樣子,心裏極度不是滋味。
她太能理解這種,不管做什麼,都會被人說是錯的,不管做什麼,都會傷害到心裏重要的人,那種,深深的無力感。
阮聽時在家沒休息多久,怕鬱桉過於擔心,傍晚便回去了一趟。
踏進房門的那一刻,阮聽時緊緊的摟住了鬱桉,鬱桉抬手順著她的背,良久,開口:“阿姨怎麼住院了?”
到沙發坐下,阮聽時靠在她的懷裏:“就這麼陪我一會兒好嗎?”
“好。”鬱桉指腹輕輕的撫過她的眼角,沒有再多問什麼。
阮聽時合上眼,眼底有未幹的淚痕,看得鬱桉心裏泛起一陣心疼,她眼睛熱了幾分,緩緩的低下頭,吻平對方眉頭的褶皺。
聞著鬱桉身上的味道,阮聽時緊繃的神經才終於是舒緩下了一點點,小小的睡了一覺。
鬱桉在微信上聯係阮雨知,從阮雨知口中得知阮聽時家裏發生的事情,第二天,她去了一趟醫院,才知道,原來秦銀株通過人找到了她舅舅舅媽,聊了一下。
醫院大門門口,傅景赫不敢置信:“桉桉,你跟舅舅說實話,這是真的嗎?你差點害得人家母親........”
“我沒有....”鬱桉聲音哽咽。
徐葦紅拉著她的手:“桉桉,放棄好嗎?別再這樣下去了,就當舅媽求你了,和她們家撇清關係,咱們過好自己的生活。”
無聲的淚水,從眼角滑落,滴在了醫院冰涼的地板上。鬱桉手指扶著白牆,朦朧的視線,越過病房的門。
阮聽時趴在病床麵前,牽著昏迷不醒的秦華黎的手,背影頹然。
病房外,鬱桉手指蜷進掌心裏,耳邊回蕩著小陳阿姨的話語:“你不跟她在一起的話,她會因為你而去反抗她母親嗎?”
半垂下溼潤的睫毛,她緩緩轉身離開。碰到過來的周姨,周姨歎了口氣:“姑娘,你別太往心裏去,這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