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來得太突然,之前想得有多麼開,現在就有多麼的堵。

寧昭暮看著秦華黎和阮雨知坐在沙發對麵,便覺得屁股下坐著的沙發不是柔軟的,而是紮著無數根針一樣。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她目光在經過阮雨知身上的時候,阮雨知同樣看了她一眼,兩人眸光在空氣中一觸即分,一種微妙的因子環繞在周身。

很多年前,也是這樣一幕場景。

秦華黎把原本坐在寧昭暮身邊的阮雨知喊到自己身側坐著。

然後坐在對麵用一種相當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用著最是強硬的語氣當著阮雨知的麵一字一句的告訴她,永遠都不可能會讓她和阮雨知在一起。

時隔多年類似的場景再現,寧昭暮覺得有點滑稽,嘴角忍不住流露出幾分嘲弄,心裏的緊繃隨之鬆了下來。

阮雨知垂著眸,她的容貌一如當年沒有變化,隻是性子看著又更加鬱沉了一點,她有條不紊的接過秦華黎喝完的茶杯,而後拎起小茶壺往裏倒了點茶水。

猶豫片刻,她又倒了一杯茶,輕輕推到了寧昭暮的麵前。

寧昭暮手指輕輕點著腿上的布料,視線從茶杯一點點挪到阮雨知縮回去的手,再是默默觀察著對方情緒的變動。

秦華黎把阮雨知的動作收入眼底,而後冷冷瞥了寧昭暮一眼。

寧昭暮沒心沒肺的笑:“好久不見,伯母這些年過得可好?”

秦華黎沉沉開口:“你怎麼在這?”

寧昭暮搭起一條腿:“我朋友請我來家裏吃飯,有什麼問題嗎?”

末了,還補充了一句:“不用想多,我朋友是指鬱桉。您也不用擔心我會趁機借著你小女兒和你大女兒複合,我向來不吃回頭草。”

說話期間,寧昭暮從始至終都沒去看阮雨知,阮雨知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端著茶杯的手差點一抖,心裏莫名的泛起一陣濃厚的酸意,如同有無數根細密的刺紮到了心裏,一片千瘡百孔,不是滋味。

鬱桉在廚房弄著菜關注著客廳的情形,餘光不斷往那邊看,轉而問阮聽時:“姐姐,她們三個人坐在一起真的不會出事嗎?我光看著都替她們捏了一把汗。”

“你昭暮姐她看著像是會怕的人嗎?”

“也是。”鬱桉拉開櫃子拿出幾個盤子,眼神趁機往客廳的方向瞟,發現寧昭暮竟然嘴角帶笑和秦華黎聊天,坐在另外一邊的阮雨知則是臉色不太好的樣子,光從表麵上看的話,三個人當中就屬寧昭暮最為輕鬆自在的模樣。

“我覺得昭暮姐她內心真的太強大了。”鬱桉感慨。

阮聽時:“這話怎麼說?”

“麵對前任和前任的母親無拘無束,換作是我坐在那裏,我估計會很緊繃。你母親看起來........”

“好凶”這兩個字到嘴邊,鬱桉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換了個詞語形容:“好有威嚴感的樣子。”

“你很怕她?”

“還好,但是我得在她麵前留下好印象不是?”

阮聽時伸手在她後背撫了撫:“沒關係,你做你自己就好了。”

這頓飯是鬱桉有史以來吃得最為煎熬的一頓飯。

餐桌上秦華黎莫名其妙問她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比如職業規劃,未來規劃,然後又聊到市場人才所需等等之類的話題。

鬱桉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要表達什麼,亦或者隻是純粹沒話找話。

但是能隱隱感覺得出來,秦華黎不太喜歡她——不是不喜歡她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