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箱子較前麵兩個小些,裏麵放著的,卻是所有代表中宮地位的鳳印、中宮箋表等物。
秦瑄看到容昭對著箱子不語,上前一步,拉住容昭的手,發覺她手心冰涼,心底頓時有些忐忑,“怎麼,不喜歡?”
容昭側過頭,眸中透出真切的疑惑之色,“都這些年了,皇上怎麼突然想起這個?”
秦瑄想讓她做皇後的心她是明白的,但這些年秦瑄隻是說說,並沒有動作,她還以為秦瑄考慮到朝野的種種影響,不到元泰繼位前,是不會封她為後的,他雖然愛她,但也是大乾的皇帝,總要考慮到前朝後宮權力平衡的問題。
秦瑄卻不明白容昭的疑惑,訝然道,“不是突然想起的,是很早就有這個打算,隻是時機不對,看著你也不甚在意的樣子,所以我便想著讓元泰在朝中先站穩腳跟,等朝中再無一絲反對的聲音,豈不更好?”
他想給她最好的,最完美的,哪怕有一絲兒流言蜚語,也是瑕疵,直至此時,祥瑞之說尚未消褪,他再稍稍引導一下民間之言,他和昭昭的結合,便被看做了天作之合,昭昭更是有大福氣之人,這卻是再美滿不過了。
秦瑄拉著容昭的手,站在鏡子前,鏡中映著俊美威嚴的男子,絕色雍容的女子,相攜而立,意態宛然,男子的眉眼溫柔纏綿入骨,“昭昭你看,世間可找到比你我更般配的夫妻了?”
夫妻?
聽到這個詞,容昭略有些兒出神,雖然她早就當秦瑄是自己丈夫,而自己是他的妻子,尋常過日子時,也自然而然地帶入了這種認知,從未覺得頂著“寵妃”名頭的自己,就名不正言不順。
然而,直到這一刻,她才隱約感覺到,心境不同了,比之前更加開闊,心情也不同了,比之前更加舒展,仿佛曾經那根橫亙在她和秦瑄間的、不是那麼刺人也不是那麼刺眼,卻始終就在那裏膈應著人的雞骨頭,終於消失不見了。
一時間,她隻覺得吐氣也暢快了不少。
也許,她的心也並不是那麼灑脫,倘若她和秦瑄永遠也成不了名正言順的夫妻,那眼下幸福和美的日子,真的能維持到天長地久嗎?
“昭昭?”秦瑄透過鏡子望著容昭朦朧的眉眼,心中有些不安,出聲喚道。
容昭回過神來,仿若從一場並不那麼美妙的夢境中回到現實,眼前就是秦瑄眸中深深的真切的擔憂。
那一絲尚未成型的心結,霎時便煙消雲散了。
她忽然展顏一笑,促狹道,“沒什麼,我隻是在想,這封後大典上,元泰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呢?”
這要是放在前世,絕對是兒子都能打醬油了才舉行婚禮的時髦節奏啊!
秦瑄疑惑道,“元泰怎麼能和我們一起?”
在秦瑄心中,昭昭名分上無法成為元後,這是他心中最難受的一點,他是希望在封後典禮上給她把這份相逢太晚的情意找補回來的,所以極盡奢華和貴重,自然不願意出現一丁點意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