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你為什麼不阻止,秦瑄殺害我父親?”
喬清池看著容昭的眼睛,忽然問道。
容昭一怔,想不到在這種緊張時刻,他居然會問這種風牛馬不相及的問題,然而她並沒有忽略喬清池那雙執著答案的認真眼睛。
過了一會兒,容昭淡聲道,“我沒有立場去阻止,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喬暮幫著南疆國主謀算我大乾的君王,哪怕我不是皇上的妃嬪,也首先是一名大乾人,所以我不可能放過謀算我大乾基業的敵人。隻是,我當日雖然沒有規勸皇上放過喬暮,但所作所為無愧於心,卻比你如今拿一無辜稚子威脅我磊落多了,試問這兩種情況,哪一種更加殘忍,更不可理喻?”
喬清池默然片刻,方道,“你說得不是沒有道理,但為人子,豈能放過殺害父親的凶手?我的理由不及你光明磊落,但不得不做。”
容昭冷笑道,“所以就擄走一個尚且不會說話的幼兒,再鼓動皇上的另一個兒子謀朝篡位,是不是後麵還會引回二皇子,讓他與三皇子爭奪皇位?大乾從此陷入混亂,正好方便南疆國主行事?”
容昭的話在在場人心中掀起了一層巨大的波瀾——難道這一切,都是南疆國主的陰謀?
喬清池沒有對容昭的這番話起反應,而是沉沉地看著容昭,。
卻聽容昭身後,傳來一道充滿恨意和隱約得意的聲音,“如果不是你,二皇子和三皇子的母親不會獲罪,皇上不會行事日漸乖張,做出種種違背祖宗家法的事情,說你是禍國妖妃也不為過,你自裁吧,隻要你自裁了,我保證你的兒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容昭回頭看去,不是嚴大學士又是哪個?
但嚴大學士身邊卻沒有三皇子,這一點,讓容昭頗為意外,他們打著“清君側”的名頭,不就是為了三皇子爭皇位嗎?正主兒不在,他們豈能名正言順?
望著被團團圍住的容昭,嚴大學士心中閃過一抹快意,就是這個女人,逼死了女兒,如今,自己也要讓她嚐嚐一敗塗地的滋味,女兒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歇了!
容昭怎麼可能坐以待斃,她壓根就不理會嚴大學士,飛身一個輕踏,便竄起了數丈,在城牆上一點,又上了數丈,在眾人尚未來得及反應時,轉眼便過了城牆一半!
“糟糕,她要搶奪孩子,臨泉,小心!”
嚴大學士大吼,他雖然知道容昭身懷武藝,但一個才學幾年的能學到多麼高深,心中以為對方隻是學了點花拳繡腿,沒想到,對方一個輕功,便令人驚豔,性子更是幹脆利落,絲毫不和他們糾纏,令他們的許多打算都落了空,此時,萬萬不能被她將孩子奪去,這小孩可是他們手中的利器!
喬清池失去了武功,不意味著他失去了判斷力,在容昭一動時,他便猜到了她的目標,當下抬起一手,底下的上千人隊伍中霎時舉起了近五百架弓箭,長弓拉滿,“咻咻咻咻”,利箭劃破空氣的聲音不絕於耳,全都對準了半空中的容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