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這短短的時間,人家居然已經做了這麼多事情,甚至已經實實在在地挑撥了皇上和三皇子的關係,否則三皇子當初就不會有那一出自導自演的中毒事件,而皇上也不可能因此厭棄了三皇子,與三皇子的父子關係也降到冰點。
一旦三皇子對皇上徹底失望,為了尋求精神寄托,必然會往其他親人身上找尋,到時候,嚴學士甚至是他自己,就都成了三皇子最信賴的人,隻要他取得了這層身份,自然能當仁不讓地引導著三皇子徹底陷進奪嫡這個漩渦中,到時候,有他從中挑撥,離父子相殘、兄弟反目的局麵還遠嗎?
秦瑄殺了他唯一的親人,他又怎麼可能隻簡單地讓秦瑄一死來報複呢?
容昭能想到的,秦瑄自然也能想到,不由得歎了口氣,說實話,他本心裏還是很欣賞喬清池這個人的,這是個一心想脫離爾虞我詐向往簡單高潔日子的真貴公子,但卻被親情拖累,身不由己地陷入天下最複雜最肮髒的皇家戰局中,本性不算壞,隻是,立場不同,注定了他們隻能成為敵人。
秦瑄淡淡地道,“現在發現他的行蹤還不算晚,三皇子沒有完全長歪,他布下的局也還不夠完美,破解起來也容易。隻是不知嚴仲知不知道他的身份。”
容昭心道嚴學士隻怕是不知道的,否則這般行為純粹是引狼入室,損人不利己,他的家族可是要冒著誅九族的風險,他至於麼?
秦瑄到底不能什麼都不做,將這件事吩咐了梁鬆,著他馬上帶人去嚴府要人,若不能,也要仔細打聽清楚他的身份來曆。
梁鬆領命而去,秦瑄又將文悅遇刺的消息告訴了容昭。
“那三個人嘴巴倒是緊,差點就讓他們服毒自盡了,幸虧文悅在南疆學了一手,將人命搶了回來,也審出了主使人。今晚上,怕是有人要失眠了!”
容昭微微一笑,“南疆是戰敗國,本就該擺清自己的位置,還把自己放在與大乾平等的位置上,豈不可笑?文瑪公主如此張狂,分明是沒有自知之明,咱們若是和聲細語對她,她倒以為咱們顧忌她。皇上,咱們何必白白放過這個立威的好機會?”
秦瑄聞弦歌而知雅意,側目笑道,“以昭昭之見呢?”
容昭笑得分外意味深長,“不怎麼辦,隻將這三個人丟回理藩院,態度強硬點,且看文瑪怎麼說,這裏是大乾,可不是南疆,趕在大乾境內行凶,文瑪公主是壓根沒有談和的欲望呢?還是不把我們大乾人放在眼裏?”
當他們大乾就會吃這個啞巴虧嗎?在他們境內謀殺南疆公主,如果不是為了破壞邦交,重新引起戰火,那就分明是要捏住大乾的一個把柄,給南疆國內贏得緩衝的時間。
如今害怕邦交被破壞的可不是他們大乾,而是南疆,大乾的國力,再支持一場戰爭雖然辛苦,但也不是不能,倒是南疆,連接經曆那緹奪位,整頓朝綱,以及一次戰敗賠款,幾乎已經囊中空空,再來一場戰爭。必然會拖垮已經岌岌可危的南疆新朝,除非文瑪蠢得無可救藥,否則,還救得吃下他們送還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