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有了紫竹私下“熱心”的傳播,很快,這些姨娘庶女們就解了心中疑惑。
該死的,解了還不如不解!
不解的話,她們還能在心中對容昭幸災樂禍一番,解了後,隻能自個兒做小人摔打泄憤了——要知道,如果容昭身為容家嫡女的名聲都壞了,那她們這些庶女哪還有活路?外人隻會把她們看成一體的,甚至還不如容昭,鄭氏這一手,不止是要逼容昭去死,更是要容家五朵金花的命啊!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嘛,這些姨娘庶女還不知道自己也差點成了被城門殃及的池魚了,兀自在心裏稱快,巴不得容昭和鄭氏鬥個你死我活,她們好漁翁得利!
一群人各懷心思地坐在正屋,等待容永清回來。
容永清是回來了,臉色卻不是很好,容昭餘光看到他看向鄭氏的目光中,透出幾分寒意,也顧不得給幾個得心意的女人女兒做臉,說話也是沒好氣的。
“行了,以後我回來遲了,你們就自己用,今兒就算了,等去了京城,就不用聚在一起吃飯了,各自在自己房裏用吧。”
說完,一馬當先走向飯桌,鄭氏忙跟在他身後,其餘人魚貫而入,容昭慢悠悠排在最後麵,經過香爐時,衣袖拂過,藥粉紙包順著縫隙滾進了香爐,沒有任何人察覺。
容昭也不是第一回坑容永清和鄭氏了,臉不紅心不跳,簡直不能再鎮定了。
往日容家的飯桌都是食不言寢不語,今兒在開飯前,容永清難得開口了,開口對象還是容昭,“今兒委屈你了,你太太忙著收拾行李,倒把你歸家的日子忘了,還給張家老夫人添了麻煩,明日讓太太帶你去張家,好好謝謝人家。”
鄭氏聞言眉頭一擰,便露出一副不情願的神情。
容昭抬頭看了鄭氏一眼,複低下頭,語氣清冷淡漠,“倒不必了,張家最近也忙,我去了不過是添亂,將來去了京城,聯絡的日子多了,也不急於一時。”
容永清一怔,複想起書房裏的邸報,張軫和他一起調入京師,家中大約也要收拾,便點了點頭,“也罷,不急於一時,你且記住就是了。”
提也不提鄭氏安排的跟著馬車的那些人。
容昭心中了然,不管是否心甘情願,容永清還是維護了鄭氏,這幾句“軟”話,大約就是容永清對她的歉意了,也是容永清對鄭氏的警告,要擱在以前,別說幾句話,連個眼神她也得不到。
在這樣永遠沒有公正的環境中待了十年,別說容昭本來便不是容永清的女兒,就算原身在此,怕也早就心冷了。
既如此,她做事更不用顧忌什麼了。
她怎麼可能隻在香爐裏下點藥,萬一容永清今天沒有歇在鄭氏房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