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竟有這樣的美人啊!祖母,我可是大開眼界了。往常隻覺得書中的洛神湘妃不過是人臆想,如今看來,卻是孫女兒自己孤陋寡聞了。”
張妙望著容昭,眸中純粹是真誠的驚歎讚賞,毫無雜質!
張老夫人怔了一下,腦中閃過一念,卻沒有抓住,也不以為意,隻笑道,“我就知道你這皮猴兒要吃驚,你容姐姐這樣的好相貌,我活了幾十年了,所見竟無一人可及,好在容丫頭天庭飽滿,眉眼清湛有神,再美也是個有福氣的。”
容昭笑道,“叫老夫人誇的,我都快不認識自己了,要論福氣,哪個及得上老夫人呢?家裏祖孫三代和和睦睦的,嫂子和妹妹又是這般孝順溫柔,我看呀,您的福氣還綿長著呢!”
容昭在自己交際的圈子裏從不藏拙,而她謹慎選擇的交往之人幾乎沒有和容永清、鄭氏的圈子重合的人,因而即使她在外表現得從容得體,盡顯大家風範,竟也沒人去和容永清鄭氏說穿。
三人說說笑笑,張妙詼諧幽默,張家嫂子溫柔包容,容昭博聞強識,三人都不是掐尖好強的人,很快說到了一處。
容昭說起話來不疾不徐,嗓音和緩悠然,絲毫不見美人身上常有的襯得身邊人都成了灰土包子的驕矜光芒,倒是比容永清更純粹幾分的光風霽月,不但不會奪人光彩,還能反讓人心境平和,因此更贏得了兩人好感,待聽說容昭一家就要去京城了,不由得萬分遺憾。
張妙道,“原還想給姐姐下帖子賞花,這下沒得玩了。”
容昭莞爾一笑,整個人倍添一份暖融融的光彩,“又不是見不著了,張大人不也快要回京敘職麼?到時我們再聚不遲呀!”
張妙驚訝地道,“真的呀?我怎麼不知道?”
張老夫人也微微一驚,“容丫頭,這……”
容昭微笑,並沒有說明自己知曉此事的渠道,隻道,“據說這次是當今聖人登基後的第一次大動作,全國上下足有上百名官員互調,天南調到地北,江西的去了江東,咱們吳陽城卻隻有張大人和家父,隻聽說都將奉旨入京,具體後續如何,我卻並不清楚了。”
張老夫人驚歎道,“你能知道這麼多,已是很了不起了,我家這丫頭,整日就惦記著胭脂首飾,哪有你這分眼光呢。”
張妙扁了扁嘴,“祖母,我哪有你說的這麼不懂事!”
容昭謙遜地一笑,“這才是老太太疼你呢,隻有嬌養的女兒家,才能這般無憂無慮地過活,我是隻有羨慕的。”
張老夫人微微一歎,“你這孩子……”
容昭笑道,“說起來慚愧,我還有事要求老太太呢。”
張老夫人嗔怪道,“你這孩子就是客氣,說什麼求不求的,你小孩子家家能有多大事,直說便是,老身不用問,也能應了你。”
容昭笑道,“老太太疼我,我是盡知的。我上山祈願,一月之期已到,隻因家父回京的事兒,家中著實忙亂,也不便再讓家中派來人手,隻求老太太回城時捎我們主仆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