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副容父繼母都懶得看的模樣,很好,保持住!
“好了,紫竹守著院門,玲瓏,咱們走吧。”
玲瓏和門外另一名俏麗丫鬟異口同聲地道,“是,姑娘。”
容家住在衙門後,地方並不算大,容昭很快便到了正屋,隻聽裏麵一陣陣歡聲笑語,圍著繼母鄭氏阿諛奉迎不斷。
一群大小丫頭留在屋外,看到容昭,竟視而不見,兀自嬉笑打鬧,交頭接耳。
容昭也不以為意,這樣的待遇,從鄭氏嫁進來那天起就開始了,於她又不痛不癢。
主子低調,玲瓏也不是惹事的,也像是看不見那幾個丫頭,徑自上前打開了精美的湘竹簾,一屋子華麗裝飾頓時閃耀出來,當中幾名穿金戴銀衣飾華美的女人和女孩,笑容滿麵,俱齊齊看向門。
當容昭往門口一站時,滿屋的聲音仿佛被什麼掐斷一般,一瞬間,靜得幾乎令人窒息,那種無聲勝有聲的厭惡排擠充斥於每一個角落,充斥於屋內大小女人們的眉梢眼角。
可惜,這樣日日一次的下馬威從來都不被容昭看在眼裏,若容昭隻是個十二歲小姑娘,怕是要被這明顯的冷暴力逼瘋了,但她畢竟是成年人,又清楚這些人妒恨自己‘容家唯一嫡脈’的心理,壓根就不把她們放在眼裏,自然也無所謂被傷害了。
“喲,我當是誰?大姑娘,不是我說你,你來我這正屋,卻日日遲到,連比你小六歲的五姑娘都比你來得早,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對我多不滿呢!”
坐在上首的鄭氏皮笑肉不笑地開口,她今年二十八歲,正是女人長成熟透水蜜桃的好時光,又容貌豔麗張揚,加上從未生育過,神情中尤存一股少女般的嬌憨之態,也難怪容父雖然寵愛青樓出身容貌絕色的青姨娘,卻也從來不會越過她去。
對比起容昭模糊的記憶中,容母秀麗溫婉如水般的容顏,以及容父與容母相敬如賓的相處,容昭心中也不免暗暗歎息。
鄭氏諷刺她不孝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容昭愣是當做沒聽見,她不是純粹的古人,把名聲看得天大,縱然外麵傳遍了於她不好的名聲,她頂多就是嫁不出去,倒要看看鄭氏麵對啃老的她是一副怎樣憋屈的嘴臉,而鄭氏若有臉把她塞給什麼亂七八糟的人家,到那時,她也完全可以脫離容家自立了。
“見過太太,我那裏離這邊比較遠,想是這個原因方遲了,若太太怪責,不如將女兒換回原來的院子,就在太太院子旁邊,想來便不會遲了。”
容昭言辭直白,行動卻慢吞吞,給鄭氏福了一福,不待鄭氏開口便站直了,看著鄭氏隱忍怒火的模樣,心頭暗爽。
第一次容昭對鄭氏敷衍時,鄭氏罰她在門前跪一晚,那時她才三歲,跪了一個時辰就昏倒了,容父好容易讓蒙塵的名聲有所回升,自然不敢在這時候讓前妻幸存的女兒出事,忙請了大夫,容昭昏迷中哭喊“不要打我,母親,不要拿針戳我,我不敢了……”,一副被虐待到極致的淒慘模樣,讓那大夫側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