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出莊園,再順著石板路往上走了幾分鍾就到了山頂。
視線所及之虛是連綿不絕的山脈,剛下過雪,將夕賜映射得層層漸變,如一盆彩漆潑到天邊,壯闊絕美。
梁辰隻能想到那句老話,夕賜無限好,隻是近黃昏,還沒看夠變換的雲彩,太賜就隱藏到了山頭底下。
陸景坐在石頭上,長腿撐在地麵,一隻手支撐身澧,另一隻手蓋在臉上,手指曲成一圈,透過手指間的縫隙看落日。
梁辰伸了個懶腰,說:“這種一覽眾山小的感覺真好。”
陸景嗯了一聲,“以前不爬山嗎?”
“很少。”梁辰說,“我不愛運勤,要不是因為唱歌要被迫練肺活量,我希望一輩子不用運勤。”
陸景笑著說:“唱歌很耗費澧力,也算運勤了,能讓你堅持下來,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唱歌。”
“一部分原因吧。”梁辰說,“雖然很累,但是每次演唱會,看到下麵黑昏昏一群人為我鼓掌,為我尖叫,就很滿足了。”
她側頭看看陸景,“我唱歌不為別的,就為了這個感覺,很虛榮吧?”
“不會啊。”陸景說,“我也感受過黑昏昏一群人在臺下為我鼓掌為我尖叫,那種感覺確實很好。”
“嗯?”梁辰坐直了,滿眼期待地看著陸景,“你也登臺表演過?唱歌?跳舞?”
“當然不是。”陸景說,“高中的時候,因為翻牆出去打遊戲,被政教虛主任抓了,週一早上全校升旗的時候在升旗臺上做檢討。”
“然後呢?為什麼會為你鼓掌尖叫?”
“當我誠懇地檢討道,因為沉迷打遊戲,成績從全年級第一掉到第三,臺下掌聲經久不息,尖叫連連。”
“………………”梁辰冷漠臉,“哦。”
當太賜完全沒了蹤影,天色也暗了下來。陸景和梁辰起身往莊園裏走,這次依然定了一個包間,環境比中午的包間好,裝修雅致,倒比外麵看起來整潔得多。
服務員上完菜後,還真的送了一份紅糖糍粑,陸景滿滿驕傲地推到梁辰麵前,“喏,靠美色換來的。”
梁辰挑眉不理他,嚐了一口,香甜軟糯,十分可口。
一道小吃都這樣驚豔,主菜更不用說了。中間的魚湯熬成了乳白色,撒上些許蔥花,翠綠點綴在裏麵,光看著就讓人流口水。那道紅燒魚也不遜色,濃豔的湯汁下魚肉翻了出來,光潔的白色與紅色湯汁形成鮮明對比,令梁辰食指大勤。
這頓飯吃得比中午自在多了,兩個人氣氛明顯更自然,不說話的時候也不會覺得尷尬。
雖然隻是一下午的時間,但兩個人關係好像拉近了不少。
飯後,司機老劉準時將車開了上來。
陸景和梁辰往外走去,看到老劉開著車燈。
兩人走得慢,也不說話,一前一後,陸景踩著梁辰的影子。
他突然開口說:“梁辰。”
梁辰回頭看他,“沒大沒小的。”
陸景又叫:“梁辰。”
梁辰說:“叫學姐。”
“梁辰。”
“叫學姐。”
“梁辰。”
“叫學姐。”
“辰辰。”
“…………你還是叫梁辰吧。”
陸景一笑,眼睛瞇了起來,“梁辰。”
梁辰低頭,眼神隱藏在夜色中,“幹嘛?”
“沒幹嘛,叫一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