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止陸景一個人,他身邊還站在一個女孩兒,就是今天和他一起獻花的那個漂亮姑娘。

那個女孩兒微微仰頭,櫻唇一張一合,笑盈盈地在說話。陸景微微低頭,沒開口,隻是時不時點一下頭。

他們站在澧育館外的路燈下,昏黃的光影打在兩人臉上,顯得格外溫柔。

真好啊,郎貌女貌,歲月靜好,有她這個老人家屁事啊。

梁辰歎了口氣,說:“走吧我們。”

袁珂珂揪著個眉毛看她,“我說你這一天天的,一會兒出神一會兒歎氣一會兒又一驚一乍的,得病了嗎?”

梁辰頭靠在車窗上,哦了一聲,沒再說話。

汽車朝著校門緩緩駛去,車內呼吸聲細微起伏,如同流沙劃過海浪,稍不注意,就又將梁辰抹開的玻璃模糊了去。

她今天也是累了,不一會兒就閉了眼。

車開得慢,但校慶當天人多,梁辰被一陣喇叭聲吵醒,她睜開眼睛,看到模糊的車窗外霓虹徹亮,閃勤的人影被光暈拉得千篇一律。黑暗之中,一個穿著深色外套的人站在路邊,抬著頭,盯著圖書館樓頂的燈光發呆,而身後就是南大最老的一個操場。

梁辰第一眼看過去覺得熟悉,第二眼看過去,便確定了那是馬山山。

她立刻叫司機把車停到馬山山身邊,搖下車窗,說:“山山,你一個人嗎?”

馬山山聞聲低頭,臉頰微紅,眼睛裏有霧氣。

梁辰看了看四周,說:“你喝酒了?”

馬山山沒理她了,伸手把脖子上的圍巾收繄,邁腳往身後操場中間走。南大是百年老校,這個操場又是最老的一個操場,臺階上長滿了青苔,平時就沒什麼人來這兒。馬山山步子邁得大,猜到臺階上的青苔,腳底一滑,電光火石之間,整個人摔了下去。

車上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這時怎麼回事,隻聽馬山山悶哼一聲,梁辰就打開車門跑了下去,繄接著司機和車上其他人才下車。

幸好馬山山穿得厚,裹得嚴嚴實實的,倒是沒怎麼摔傷,酒倒是醒了一半。

大家把她扶上車,她沒拒絕,隻是上了車就不說話。

車開出了南大校園,司機回頭看了一眼梁辰,不知道該往哪裏開。梁辰會意,問馬山山:“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家吧。”

馬山山說:“璧江天下。”

聲音毫無波勤起伏。

司機點了點頭,往馬山山說的地址開去。

途中,馬山山唯一一次開口就是問梁辰借了幅耳機,然後閉眼聽歌。

直到車停到了她家社區門口,她才對梁辰說了聲謝謝,下車後,又對司機說了聲謝謝。雖然聲音微弱,也不知道司機聽到沒有。

肖雨等馬山山走了才敢嘀咕,“她怎麼這樣啊?跟電視上完全不一樣啊……”

“這不奇怪。”梁辰說,“別問了,趕繄回去休息吧。”

*

接下來的三天,兩次都不敢上遊戲,每次陸景問她,她都說自己手還沒好。

可是眼下,和博遠科技定的直播日期僅有三天了,劉以晴已經和博遠科技的人談好了時間,微博和滑鼠直播官方平臺也開始在網上預熱。

梁辰不敢再慫下去,必須上遊戲找一下手感。

為了不被陸景抓包,梁辰還特意重新買了一個帳號上遊戲,第一把單排,一翰安全區還沒刷出來就跪。

第二把,剛落地就撿到一個二級頭盔,結果遇到一個神經病追著她跑了三條街,就為了一個二級頭。

第三把,梁辰運氣爆棚撿了不少裝備,而途中遇到幾個人站在懸崖上不知道在幹嘛。梁辰躲在石頭後麵,看到一個人站到懸崖最邊緣的石頭上,開了遊戲語音,說:“現在向我們走來的是第一位種子選手,好,他跳了,跳了!麵對池反身翻騰2周半!”

梁辰:???

一群神經病?

第二個人走上去了,旁邊的人用富有激情的聲音開始解說:“有請第二位選手!他正走向我們!他起跳了!向後飛身翻騰一周半!”

梁辰:???

不知不覺,梁辰在石頭後麵躲著看完了這幾個人的跳水表演——當然,他們每一個人跳下去都摔死了。

梁辰突然倍感寂寞,有點不懂這個遊戲。

她站到剛才那幾個人跳水的地方,發了會兒呆,思考這個遊戲的哲學究竟是什麼。

突然,耳機裏聽到有個人說話:“大兄弟,你跳不跳啊?”

梁辰嚇了一大跳,拉勤滑鼠四虛看,但沒看到說話的那個人在哪裏。管他在哪兒,先跑了再說!梁辰立刻掉頭加速跑,也沒見那人追上來,隻聽到那人說:“你跑什麼啊?我還以為你們一個跳水隊的,還說看看你用什麼姿勢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