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貴族之家是什麼感覺?”
瓦列裏婭現在顯得這麼柔弱對肖來說都有種新鮮感,雖然他已是唯個見過她女性麵的人,似乎是握著肖的手給了瓦列裏婭些力氣,她慢轉翻身躺平睜開眼睛望著艙室天花板。
“沒什麼感覺,就是累,父親對我的教育非常嚴厲,從幾歲起我就知道父親大人的要求是必須完成的,父親沒有兒子,我需要背負起斯維亞托波爾克家未來的希望,所有的生活就是學習和訓練,我甚至沒有個屬於我自己的玩具”
“你是不是很久都沒有回憶過童年了?”
“是啊,童年生活在以前記憶裏似乎就不存在,也許是我麻木了吧,或者是不願想,可是最近卻會時常想起,也不知是為什麼”
“所以你覺得自己變脆弱了,已不再適合做帝**統帥”
“恩,我現在這種狀態做統帥,還會害死更多人的,我那十幾萬陣亡部下在夢中已經把我折磨夠了,我不想他們再增加了”
“我看過你資料,可以想象你的生活狀態是個什麼樣子”
“可是我直都不知道你在來到俄羅斯帝國前是個什麼樣子”
瓦列裏婭微轉過頭看著肖,眸色也變得清亮起來,好奇心讓精神萎靡的她都有了些精神,肖微微笑。
“我生在個森林中的小山村,除了我們山村方圓數百裏都沒有人煙,在經曆了場病魔肆虐後,山村裏基本已沒有人了,隻剩下我和爺爺還有不多些身患重病的人,你無法想象那樣的的生活有多艱難,我在十歲以後到我離開山村前就沒穿過件稍微像樣點的衣服,在記憶中也沒吃過頓正式點的飯菜”
瓦列裏婭的眼眸中露出驚奇,肖自從出現在她麵前,就直是副舉止優雅從容淡定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就是受過良好教育並且經曆豐富的樣子,瓦列裏婭卻是想象不出他幼時有那麼苦。
肖的眼神有些空茫,似乎也沉浸在回憶中。
“還不到十歲時爺爺就開始帶著我在山中狩獵,到十歲時正式開始獨自打獵,知道迷霧森林裏的變異野獸有多麼厲害嗎?知道個十歲的小孩子為了生存是怎麼和那些凶猛野獸周旋搏殺的嗎?我其實很不願意回憶當年的那些情景,我隻是知道,我們地球人類為了生存所迸發出的潛力是極其巨大的,因為我為了生存可以和比我體重大上十幾倍的猛獸周旋上幾天幾夜,最終戰而勝之,從那以後,我就知道,很多困難看似很大,其實隻要敢於去麵對,最終常常比你想象的要小”
“你是想說,我不該像現在這麼軟弱是嗎?”
肖伸手邊將瓦列裏婭散亂的頭發理順,邊輕聲道。
“我沒有指責你的意思,我們都是人,是有感情的人類,你從小所受的教育扭曲了你,使你無法接受自己那怕點點的軟弱,可是你隻要還是個正常人,就總會有心理虛弱的時候,看你現在這麼消沉,我隻是有點心疼”
瓦列裏婭拉過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喃喃低語。
“其實從森林裏回來後,我就感到自己變了,心底變得不再那麼沉靜,隻是那種仇恨和不甘直支撐著我,可是當父親去世,我覺得我的世界就像下坍塌了,我自幼那麼努力有很大程度都是為了讓父親滿意,而現在父親下去了,我似乎失去了奮鬥目標,我有時會想,我以後做事該是為了讓你滿意,所以你要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可在乘飛機來時,我感到自己在暈機中已虛弱到了極點,原諒我吧,我已經有點撐不下去了”
肖現在很理解瓦列裏婭,這個靠著訓練慣性和自我心理暗示支撐著自己的女人,當那些熟悉的支撐力突然離開了她時,她再也無法維持住她穩冷沉凝的思維內核與外表,無論如何,在她近三十年的生命曆程裏,她已經做得足夠好,她成功地超越了絕大多數男人,坐到了帝**元帥的位置,你還能對她提出什麼樣的要求呢?而肖自己也對她此時狀態地出現起了不少推波助瀾的作用。
“如果不再做帝**元帥了,那你以後準備做什麼?”
聽到肖的問話,瓦列裏婭眼波晃動卻滿是複雜之色,她近期以來在心理上頹廢之念日濃,到在飛機上暈機過程中達到了頂峰,見到肖後衝口就將心中想法說出,但要說再有什麼後續想法可是難為她了,但她那長期訓練出的嚴整邏輯思維很自然地就順著這個想法向下走,但是她立刻就發現了阻礙,因為她不知道自幼就被當做台精密軍事機器訓練的自己如果離開了軍隊又能做什麼,她有些蒼白的嘴唇蠕動了半天都沒能吐出個字。
肖語氣輕鬆地柔聲道。
“其實你可以放鬆段時間再考慮下步做什麼,你能將軍人這個職業做到現在這個登峰造極的程度,說明你的天賦極高,不管你以後將這種天賦用在哪裏,我想都不會比任何人差,我也願意陪著你,我們起騎上凱威獸打獵漫遊,普拉托高原有著廣漠草原和美麗的山水,我想那會是我們最為愉快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