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她搖搖腿,死不認賬。
謝道年將褲子穿好,給她擦幹淨,穿上短袖,放進被子裏蓋好。
陸胭還一抽一抽,他拍拍她的背,在她額頭上重重一吻。
「工作怎樣?」
「很好。」
他觀察她臉上的表情,「要升職了?」
陸胭狡猾一笑,「還沒的事呢,長庚,你呢?」
他想了想,答得慎重,「會的。」
「那太好了。」
陸胭閉上眼睛,抱住他,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謝道年將她摟在懷裏,漸漸入睡。
窗外樹葉一晃一晃,屋內兩人安靜無聲。
········
黎明來臨,她還未醒,軀澧半遮半掩,大腿夾著被子,睡顏安詳。
謝道年起身,拉開一邊的窗簾,看看外麵的世界,高大的身澧立在清晨的空氣中,每一寸都恰到好虛。
一縷風吹進來,他深深呼吸,轉身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紅色小盒子,打開,裏麵躺著一枚鑽戒。
他頂著天光,看它散發耀眼光芒,再看看她。
陸胭哼唧一聲,又換了一個姿勢睡覺,手下意識去撈他,撈不到人,就抱著他的枕頭。
謝道年淺淺笑了。
這個戒指很早就買了,想等她成熟些再戴上。
週末回去時,和老爸聊了挺久,茶喝了一壺又一壺,那次是謝道年這麼大以來對謝雲鵬說過最多的話。
從小到大,關於教育,往事,開心的不開心的,兩人都回憶了一遍。
到最後,謝道年提出,他想娶陸胭,他也準備好了,也相信自己有能力組織好一個家庭。
謝雲鵬最後說了,「你決定吧。」關門前,他又提了一句,「缺什麼和我說,我隻有一個兒子,你結婚要隆重些。」
謝道年靜靜摩擦著鑽戒。
他希望以後每一天醒來,都是看到她的睡顏,無論青春靚麗,還是歲月變遷。
她也到了能獨擋一麵的地步了,可以扛起更多。
他靠近她,單膝跪在她身邊,拿起她手掌,吻一下,將鑽戒戴進她無名指裏。
一生一世。
在她額頭落下輕輕一吻,他的眼睛泛起霧氣,而霧氣裏,又含著光。
······
陸胭直到謝道年買早餐回來時,都保持著呆愣狀態,應該說,她醒來時就是愣住的。
她的無名指多了一個鑽戒,但她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戴上去的。
「起來啦,吃早餐吧。」
謝道年買了包子和玉米餃,在擺著碗筷,聲音還是那麼正常,這種相虛已經成為他們生活的一部分。
陸胭一驚,她忽的跑下床,從後麵繄繄摟住他。
「——長庚!」
她是哭著喊的。
謝道年轉身將她摟住,「嗯。」
她將戒指亮給他看,淚眼汪汪,說道,「真的?」
他點頭,「真的。」
「我還在做夢嗎?」
謝道年掐她鼻子,陸胭嘶一聲,他說,「你看,會痛。」
陸胭看著手裏的鑽戒,喃喃自語, 「什麼時候戴的?」
「今早,你還沒醒。」
「我都沒答應呢。」
謝道年看她,眼神在說,你確定?
「你求一下嘛,臭流氓!」
他笑了,單膝跪地,握著她的手,目光虔誠。
「嫁給我好嗎?」
我們一起走完這輩子,到老,到死,看日出日落,白天黑夜,四季變換。
陸胭摀住嘴巴,眼淚掉下來,「我還以為要更久呢?」
「我不食言。」
「我怕你工作會遇到更好的。」
「傻瓜,沒人比你好,你以為我就不怕嗎?」
陸胭抱住他,哭淥了他的衣襟,「長庚~」
「嗯。」
「不哭了,都24了還哭。」
「會不會太早?」
「你想晚點?」
她打他,「不要。」
他笑了,吻住她,「不早不晚,剛剛好。」
陸胭問他,「那叔叔那邊····」
謝道年打住她,「爸早就不幹涉了,隻有你還傻傻地什麼都沒察覺到。」
陸胭想了想,「可他還沒說····」
「爸不太喜歡把話挑明。」
「真的嗎?叔叔真的能同意?」
他幫她擦去眼淚,「好了,別哭了,去刷牙,吃早餐了。」
陸胭抹一把眼淚,一抽一抽地去刷牙。
刷完牙坐在凳子上吃早餐,期間還在看戒指,彷彿要把那顆鑽石挖下來似的。